伤害过你,哪怕知道你是死遁,我亦没有说什么。
你为什么会怕我?
两人隔了数步远,可扑面而来的压迫已经让陆淼淼屏住了呼吸,明明还是那个人,可给人的感觉完全的变了,不再温和,戾气布满了整双眼,青山不再雾浓,而是深深的死气,看一眼就把人给吸进去了!
好像觉醒了第二人格一样。
陆淼淼怔怔看着纪宁,是很害怕没错,但是,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感觉。
“好,好带感……”
纪宁:……
陆淼淼一下子捂住了嘴。
怎么说出来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害怕,我是觉得对不起他,我太惭愧了,所以不敢提他!”
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当初我是稀里糊涂的就嫁给他了,但这一切都不是纪宁的错,我还要感激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存在,纪家可能都不会救我,我是感激他的,感激他给了我一个可以暂歇的地方。”
“但是!”
陆淼淼深呼吸了一口气,毫无间歇的换上了一脸的悲戚。
纪宁:……
抬头,盈盈双眸看着纪宁,自责道:“我虽没见过那位纪公子,但从他满室书香中可以想见,定是一位极俊雅极斯文的公子才是。而我呢?无家人无家世,甚至当时身子也是破败,实在无颜继续苟占他的发妻之位。”
纪宁抿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编,接着编。
顿了顿,陆淼淼抬头,小心的观察纪宁的神色,见他眉间戾气似乎稍缓?
有戏!
又道:“我当时本来想着,等养好了身子,一定要跟夫人说,说自己确实配不上纪公子,可没想到夫人她竟做了这样的事情。”
“我当时也是九死一生,并非有意为之。”
这也不算假话,如果不是云橙把自己给搀出去了,说不定真被那个疯婆子给烧死了。
想到在纪家最后的场面,陆淼淼也是心有余悸,那真的是个疯子,四处都撒了火油,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是浓烟滚滚。
看着陆淼淼有些发白后怕的神色,纪宁敛了敛眉,静默了片刻,才又道:“既不是有意为之,为何后来不说一声?我,纪宁他,为你守丧,为你立了衣冠冢,你知道吗?”
纪宁为自己守丧,还立了衣冠冢?
这事陆淼淼还真的不知道。
不过,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陆淼淼是真的相信这个话的。那院中的梧桐,满室的青色,书中那些漂亮的字迹,都在昭显主人是个极温和极好相处的人。如果自己和他的婚姻,不是因为她娘的恶意,而是正常成亲的话,说不定是真的可以慢慢相处的。
“对不起。”
“你以后见到纪宁,请帮我说一声对不起。”
褪去了刚才的浮夸,现在的陆淼淼,有些脆弱,纪宁垂眸看着她,看着她抿得有些发白的唇,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为什么不说一声,哪怕让人传个信。”
“我不敢。”
这一次,陆淼淼说了真话。
“为什么不敢?不敢什么?”
“不敢见到他,我怕一见到他,我就走不掉了。”
纪宁眯了眯眼睛,沉沉道:“你意思是,你认为他会强留你吗?”
“不是。”
陆淼淼马上否则,抬头,有些水汽的双眸雾蒙蒙的看着纪宁,眼角是春花已去的残红。
“是怕见到他,我就不愿意走了。”
虽然长大后陆淼淼从来不缺乏最求者,但在青春期的时候,陆淼淼是个胖妞,青春期的时候,爱恨比大人直接多了,对丑姑娘,恶意也愈发的明显。因为太胖,被孤立,被嘲笑,同学都不愿意跟自己玩。
那次去隔壁学校考试,临考前才发现自己的笔不知道被谁弄坏了。
是前面的一个男同学借给自己的。
他长得并不好看,只是笑得很温和,侧身时露出桌面课本的一角,笔迹很工整,很漂亮。后来问了别人,那是隔壁学校的学神,常年霸占第一名的存在。
天真也好,幼稚也罢,这一幕一直在自己心里,这也直接影响了自己后来的审美观,对这一类的男生没有抵抗力,择偶的对象从来都是这类男生,干净,温和,学神。
虽然没有见过纪宁,但从偶见的种种来看,他明显就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人,可自己跟他完全不可能,因为完全不能接受他的家庭和他的母亲。
…………
纪宁回了自己宅子,关上门就怔怔的发呆,安静的庭院中,除了偶尔随风而动的梧桐叶,就是自己越来越急的心跳声。
【是怕见到他,我就不愿意走了。】
见到自己,她就不愿意走了?
后面是什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所以,她其实也和自己一般,即使并未见面,已经有隐约朦胧的好感了?当时骤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