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老警察的事迹,才发现他其实是个特警,工作了很多年,每年回家的次数不超过两次。
这次请假是儿子过生日,领导特批的,哪知道生日没过成,老警察还送了命。
乐樱看不得这种故事,每次看到眼眶都会热,然后生出一种我的国家在保护我的自豪感。
刘文静见乐樱盯着卷子半天没说话,便凑了过来:“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
“看阅读理解,好感动啊。”
“哪篇?”刘文静低头看了半晌,道,“哦,这篇我也看了,唉,现在好人真是不多了。这个警察的儿子也挺可怜,上面写着是看着爸爸被杀的呢。”
杨林川越听越不对劲。
他抢过卷子看了几眼,看得他毛骨悚然。
这说的不就是……陆哥他父亲的事?
杨林川正想制止刘文静和乐樱,陆丞冷淡的嗓音已经传了过来:“感动?”
乐樱偏了偏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陆丞。
她隐约觉得他现在有点奇怪,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说,目光也怪。从前他的目光都是透彻的,一眼能见底,而现在,他漆黑的眸子上好像加了什么不透光的杂质,乌黑深邃。
隐约的,还能看出点冷淡。
乐樱点了下头:“是挺感动的啊,我觉得现在能做到文中警察的人不多了……”
杨林川适时打哈哈:“啊,那个,你们饿不饿啊,我早上没吃饭,现在都有点饿了,哈哈哈。”
刘文静奇怪:“你干嘛呢?”
乐樱也有点迷茫。
杨林川则背着陆丞拼命冲她们使眼色。
陆丞家里这点事,篮球队的人是都知道的。他们一队人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陆丞父母的事在上一辈早就传开,队里人也都知道。当年刚出事时,各媒体争相报道,还用了陆丞父亲的真名。
其实杨林川觉得如果自己有这样的父亲应该会很自豪,但陆丞却不,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就会秒变脸。最严重的一次还和提起这事的人打了起来。
杨林川搞不明白陆丞是怎么想的。
坐在另一头的陆丞神情已经完全绷紧,眼梢眸光冷厉,一手紧握着座椅把手,漆黑眸光紧盯地面。
杨林川在心里叫了声——完了。
陆丞最生气的一次……大概也就是这状态吧,接下来他大概就会用武力解决问题了。
女生不能打,屋子里只有他一个男生,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事情结尾。
真是倒霉催的。
杨林川紧张地等待陆丞的反应,他都以为陆丞会一个暴起灭了他了,然而陆丞沉默两秒后,却忽然起身,大步走出大厅。
背影仍有恼火的意思,但比起从前已经好多了。
乐樱好奇:“他怎么了?”
杨林川腿一软,艰难地扶着座椅把手坐下,“唉,这事……怎么说呢,就是你们刚刚读的那篇阅读理解的主人公,是陆哥他亲爹啊。”
*
北城的风一天冷过一天,天色暗得也更早,乐樱到家时,身子几乎已经被风吹透了。
她站在玄关处脱下外套换好拖鞋,踮脚看向厨房。
乐心正在准备晚饭,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家里的三餐一直是乐心准备的。乐樱不敢进厨房,楚珏言偶尔去帮忙,至于楚永……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报纸。
乐樱觉得楚永这样实在不算体贴,但想想她自己的状况,也就没什么立场说别人了。
“回来了。”正看报的楚永和乐樱打招呼。
虽然父亲不会帮母亲准备三餐,但事实上他们夫妻二人还是很恩爱的,最起码是乐樱见过的最恩爱的夫妻。
乐樱点了下头,她深吸口气,朝厨房走去。
乐心正在炒菜,厨房油烟大,乐樱几乎能看到天然气灶上跳出的火焰。
看到火焰的那一瞬间她人抖了抖,恐惧几乎麻痹她的大脑,她努力控制自己才没落荒而逃。
乐樱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边鼓励自己一边拉开拉门走进去:“妈。”
乐心看到乐樱一惊,连忙赶她:“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这油烟大,而且你不是……”乐心迟疑了一下,才说全,“你不是害怕吗?”
“没事,”乐樱努力无视掉天然气灶,走到水池边,帮乐心洗菜,“这些年我也没帮你做什么,都是你一个人在做。”
乐心有点傻,但乐樱愿意,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恰好锅里的菜快糊了,她转身折腾菜去了。
乐樱一边洗菜摘菜,一边慢吞吞道:“我的一个同学,他爸爸是特警,因为工作忙,从小都没见过他几面。后来我同学过生日,他爸爸请假带他出去玩,结果碰上歹徒,他爸爸见义勇为,被歹徒捅了一刀,人没了,没过多久他妈妈也病逝。我同学好像一直恨他爸爸……”
乐心眼睛一红,手里的锅铲险些没握住。
事实上,乐樱的家庭也基本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