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琅姑娘  无间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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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的玉兰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弹指间,已到了第十个年头了。

西林珩已从当日的毛头小子,成长为一个翩翩少年郎,火龙儿却仍然是当年模样,容貌与声音皆无变化,若不是雷公告诉过自己,火龙儿是宝石里凝聚出来的一个灵体,西林珩都要把火龙儿当成地精一族的了。

封无印心里十分清楚,火龙儿属于精灵一系,精灵们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年岁,成长的速度自然不与人类相同。可能再过个十年八载,火龙儿依然是一幅孩童模样,还有器灵,那个能造出天下无双利器的小猫,依然是那么瘦小,常被火龙儿宠溺的揣在红肚兜里,走到哪带到哪。

封无印在离上元节还有五天的时间,就带着西林珩与火龙儿奔洛阳而去,临行前,大毛依依不舍地在洞口挥手相送。十年了,终于到了与李药师约定的时间了,封无印心内抑制不住的激动,这十年里,封无印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洛阳城内的云裳。经历了十年刻骨相思煎熬,封无印决定这一次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都要和云裳在一起,不再离开半步,要让云裳的身影,一直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封无印骑马走在前面,后面西林珩骑马载着火龙儿,师徒三人经长安直奔洛阳。一路疾行,第三日中午时分便已抵达洛阳,封无印依旧来到若风旅店投宿,若风旅店的高掌柜看到封无印三人时,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封大侠,一别十年啊,可想死老夫了。咦,这个少年就是当年的那个孩童吗?已经长这么大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呐。”

西林珩冲高掌柜拱手说道:“高掌柜好,十年了,你还记得我呢。”

火龙儿听到高掌柜夸赞西林珩的话语,忙嚷道:“高掌柜,那你看我长的好看吗?”火龙儿的问话,把大家逗乐了。

高掌柜走过来捧着火龙儿的脸:“这孩子虎头虎脑,长的真是可爱极了。”然后转身向封无印说道:“封大侠,这一次可是比十年之前来的时间提早了房,今天已经被一位姑娘住下了。”

封无印笑着说:“高长柜,这个无妨,给我们三个再找其他房间就是了。”

“就在那间对面,还有一间大的客房,请随我来吧。”高掌柜依然亲自领着三人到了客房门口,看了看对面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说道:“封大侠,你们注意些,这对门姑娘的脾气可是火爆的很。”高掌柜说完,苦笑着下楼去了,看来,应该是已经见识过那位姑娘的厉害了。

西林珩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房间,心里想到底这个房间住的姑娘是有多霸道,才令高掌柜小心翼翼。火龙儿拉着西林珩的手:“小西哥哥,进房间喽。”

封无印把西林珩叫到跟前,往手里塞了几锭银子说道:“你们自己去集市上玩耍,师傅有要事去办。”

西林珩心里想道:“看师傅这么急匆匆的样子,一定是为了去云香榭见云裳。”

西林珩眼珠骨碌一转,把手向前一伸:“师傅,把你的葫芦给我。”封无印愣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西林珩并没有喝酒的习惯。

“你要葫芦做什么?你又不喜喝酒。”

“师傅,我知道你要去哪里,把葫芦交给我,看徒儿给你表演。”

封无印摸了摸胡须,思虑良久,还是将腰间葫芦取下,放到了西林珩的手中:“倒要看看你要给师傅上演什么好戏。”

西林珩嘿嘿一笑:“师傅,你跟我走,注意保持距离。”

三人出了若风旅店,往云香榭方向走去,西林珩与火龙儿在前,封无印紧紧跟在后面。十年了,岁月真是如白驹过隙般流逝,封无印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洛阳城,一边在心里感慨着。

远远的看见云香榭的门店了,封无印脚步开始变得散乱起来,呼吸急促:“云裳,云裳、、、、、、”他心里一直不停地唤着云裳的名字。

在距离云香榭不足百步后,西林珩停了下来,转身笑着说:“师傅,请留步,在这稍等片刻,我让云裳师娘亲自跑出来找你。”

封无印疑惑地问道:“小西,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西林珩摇着手里的葫芦,眨下眼:“师傅,你在这安心等着。”封无印一头雾水,但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

西林珩与火龙儿进了云香榭,柜台里面的碧儿一眼瞅见西林珩,觉得似曾相识,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云裳抬起头看了进店来的两个人,又低下头去忙着手里的活计。

云裳很快又抬起头,看向西林珩,她注意到了那个低着头的少年手里拿着的葫芦。上面一个红色的封字,那么熟悉的一个物件,内心想刻意忽略,却再也无法挪开半寸目光。那是封无印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的葫芦,云裳心里一颤,手中的香料撒落开来,满室生香。

西林珩抬起头,眼角处明显有一抹湿渍。“云裳师娘,十年了,我师傅每日都在思念着你。只是他再也不能来了,他托我将这个葫芦交给你,说是让你有个念想。”西林珩说完,眼角泪水已开始泛滥。

碧儿听到西林珩喊云裳师娘,才想起来这就是十年之前的那个孩子,听到西林珩的话语,碧儿想起那个痴情的男子,心里也忍不住难过起来。

云裳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被掏空了,像个风中的柳絮,轻飘飘的,没有一点方向感,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碧儿忙跑过来搀扶住云裳,云裳推开碧儿,摇摇晃晃地挪向西林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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