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他怎么来了?”每当提起这个人,黎秋便心里发慌,幸而夜色掩盖去了她脸上的神情,“千岁养伤时不是不见客吗,为什么让二皇子进去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陈德也是奇怪:“主子的心思老奴哪里猜的透。姑娘你前脚一走,二皇子后脚就来了,进去这许久还不见出来。”
说话间,男人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营帐口。
李子京看到嘀嘀咕咕的两人,也不多说:“行了,进去伺候着吧。”
“二皇子,老奴送您。”
到底是浸淫内廷多年的老太监,立马噤声堆满笑容。
李子京越过陈德,瞥见后头低着脑袋黎秋,轻轻“咦”了声:“本王原以为是个小太监,怎么细看,像个女子。”
“奴婢黎秋,拜见二皇子。”
这种时候,他分明是有意为难自己,黎秋也不多事,恭恭敬敬跪下身请安。
“哦……”男人故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冲着陈德暧昧一笑,“原来你就是黎秋,早在宫中有所耳闻。千岁当真是会享受,一时也离不得美人,扮成太监来金屋藏娇倒的确是个妙招,本王改日也学学。起吧,跪久了,怕是明日千岁怪罪本王了。”
“谢二皇子。”黎秋咬着唇叩谢,不知他为何这种时候要给自己和李意期难堪。
“秋姑娘在千岁身边伺候惯了,这不是怕旁的人毛手毛脚,呃……”
陈德正低着眉解释,李子京却是抬脚走人了。
“公公,我们进去吧。”
陈德望着李子京的背景怔楞片刻,似乎有些想不通,为何今夜的二皇子这般嚣张无礼。
二人才进得营帐,就传来李意期的声音:“陈德不必进来了。”
黎秋闻言脚下一顿,扭头颇有几分同情地看了眼忠心耿耿的管事太监:“公公……”
陈德早就习惯了,脸皮甚厚地把手里的东西重新递给黎秋:“去吧去吧,正好老奴早些歇着去。”
“公公辛苦。”黎秋抿唇一笑。
绕过两扇屏风,就见李意期穿着中衣坐在了桌前,唇色有些苍白,面色凝重地看向她。
“千岁怎么了?”
黎秋暗自心惊地放下吃食,来到他身旁。
“秋儿。”李意期握住小姑娘温热柔软的小手,第一次有种无法护她周全的仓皇之感,虽然时机不对,但他已经不得不揭开二人之间的那层伪装,“有些话,我说出来你且不要害怕,无论如何,我待你的心都不曾变过。”
“千岁,您这是在说什么……”黎秋身子一僵,下意识要抽回手。
李意期却将她握得更紧,继续到:“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李子京派来的人。”
“千岁!”
寥寥数语,足以将人心神击溃,黎秋睁大双眸看着眼前目光温柔又复杂的男人,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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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可能需要回到“惜别离”后半段看一看,快一年了,你们应该都忘记哪个是噶尔单策零了吧_(:з)∠)_
千千岁(26)【h】
掌中的纤手微微颤抖,李意期看着梨花带雨的小人儿,摇头轻笑:“秋儿,你知不知道,你这番表现,可算不上个合格的卧底。”
黎秋一手捂着嘴,缓缓跪在李意期跟前,杏眸间泪水涟涟:“千岁,奴婢对不起您,对不起……”
其实,对于这一日的到来,黎秋不是没有想到过。就凭宫中种种,几次她都怀疑李意期已经得知内情,可每当要紧关头,他总会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而她,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下来,一面替李子京卖命,一面又享受着李意期的宠爱。
因而今夜身份露明,她并不害怕,反而觉得解脱,觉得愧疚。
“傻丫头,哭什么。”李意期见她这样,也有些喉间发涩,指腹温柔地揩着小姑娘脸上的泪痕,“因为我早已知道你是他派来的,所以,这些年你熬的那些药,我一口不曾喝过。秋儿,你在我身边照顾得极好,不愧对我什么。”
既然知晓她的身份,旁的事倒也不难猜到了,黎秋依在男人膝间,并不敢抬眸看他。
“那千岁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