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宫里,总管太监王安领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行色匆匆的进入内殿。
“陛下。”王安轻声唤有些怔愣的帝王。
皇帝停止沉思,古井无波的看了他一眼。
“人来了,陛下。”
皇帝点点头,那男子摘掉斗篷,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庞。
“臣请陛下。”
“孙老太医,深夜叨扰了。”皇帝淡淡的开口,伸出右手。
这男子正是两年前致仕的前太医院院判孙杏芳,孙杏芳连声称不敢,右手搭上细细切脉,不一会又换成左手。
孙杏芳足足切了有一刻钟,方皱眉开口道:“郁结于心,难以排解,已非药物能控制,上月见陛下尚能控制,并似有好转之相,今次看却是愈加严重了,长此以往,恐伤及根基啊陛下。”
“你只管开药,朕心里有数。”皇帝丝毫不以为意。
“陛下!”孙杏芳还想再劝,却被王安拦住了。
王安见皇帝不再说话,忙拉着孙杏芳进了偏殿,劝解道:“孙老太医,杂家知道您是一片忠心,可陛下是天下之主、万乘之尊,这胳膊扭不过大腿,他老人家决定的事,哪是旁人能置喙的。”
孙杏芳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王安也是耿直之人,“知道就好,杂家就等着您老人家承我的情呢,老规矩,此事不能为第三人知晓。”
“这个老夫明白。”
“您是明白人,放心,您衷心为陛下,孙小太医的前程差不了的。”
孙杏芳一脸感激,“这人上了年纪,就爱操心小辈,有你这话我心就踏实了。”
“得嘞,您开了药,我就送您出宫,晚了怕遇到巡城的,又是好一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