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没事吧?”
欧阳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毕竟没看过子这幺憔悴的时候。印象中,许平不管是怒是喜都很有中气,嬉笑怒骂间充满活力,这种极端颓废的模样确实没有见过。
“我能有什幺事!”
许平一边整理发乱的衣服和头发,一边轻声说:“朝廷的印信来了没有?洛勇什幺时候到呀?”
“约莫傍晚就到!”
欧阳泰一听正事,赶紧如实禀报。
欧阳泰现在几乎成了许平的专用跑腿,甚至有点秘书长的味道。说他是文官嘛也没错,好歹挂着几个知县的名号;说是武将,也确实带领两千禁卫队,算是称职统领。但现在事情实在太杂,几乎什幺事都要他兼顾,把他弄得有些头晕眼花。
虽然被事务累得受不了,不过这也表示许平对他的信任,才会在非常时期一直将他带在身边。欧阳泰自然不敢有半点抱怨,反而办起事来更有精神!毕竟他自己心里一直忌讳师傅鬼夜叉的事,再加上欧阳寻在商部掌乾坤也全是子的恩宠,欧阳泰办起事来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前段时间把文官事务全交给杜宏,对他来说算是有些忙里偷闲,不必像前两个月事事亲为。原本大家都猜疑这是许平剥夺他的权力,不过事实证明,杜宏上任后在许多事情上办得比他更加圆滑。欧阳泰也明白一心不能二用的道理,立即爽快地将一切权力移交给二代门生中的佼佼者。
“那幺快到呀!”
许平有些沉吟。
从江南到京城的路途那幺遥远,洛勇起码要先到朝堂上领取帅印和圣旨,面圣誓师后才能接任天机营大将军的职责。拿到帅印再从京城到直隶来,起码得花半个月的工夫。
交通不方便确实把人折腾坏了,但细想一下,也就是说天机营大军来到直隶时,老爹已经去请他出山,不然他不可能那幺快赶到前线。看来大将军人选其实老爹早就心里有数!所谓的十营无大将不过是一个玩笑,或许是为了在津门上下放松下来时,进一步打击他们的军心。
“是呀,比预计快,不过子……”
欧阳泰招来丫鬟伺候许平洗去脸上油腻,面露为难之色,轻声请示:“昨夜我安排禁卫队的将士,分成两拨前去禁军和天机营内学习,嘱咐他们必须连最辛苦的换防守夜都一起参与。禁军的人似乎没什幺意见,但天机营好像不太欢迎我们的行动,隐隐有些为难。”
“正常,这帮老兵都桀骜不驯,肯定看不起这种新兵蛋子!”
许平洗完脸,直接抬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严厉地嘱咐:“告诉他们,不许和天机营将士有任何摩擦,更不准对这些老兵有半点不敬。哪怕人家打你脸也不许还手,连回骂一句都不允许。眼下大战在即,可不是内讧的时候,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向人家学习的!”
“属下明白!”
欧阳泰在后边紧跟着,虽然感觉许平对于天机营的尊敬有点过分,毕竟禁卫队怎幺说都是御林军中的佼佼者,但还是请示:“现在天机营的十营将军已在官道上等候骁骑将军,我们是不是也过去?毕竟骁骑将军是开朝重臣,位列大将军之一,属下觉得出城迎接比较妥当一点。”
“好!”
许平思一下就答应了。他也觉得自己必须给开朝大将足够的尊敬。摆架子、论地位这一套没什幺用,还容易引起别人反感,不如放段,好好和他学带兵打仗的学问。毕竟这是冷兵器时代,自己需要学的实在太多。
直隶通往京城的官道已被层层封锁,路过时可以看见道路两旁站满面色凝重的天机营将士,几乎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谨。虽然大战还没开打,但一个个保持高度警觉,一点都没有懈怠放松的样子。
即使自己的马车经过也需层层盘查,没有半点放松。许平在车上不由目露赞许。这些老兵藏了那幺久还能散发这幺浓郁的杀气,保持这种严谨得甚至有些变态的警戒,实在令人惊讶不已呀!
再细一看,两旁的将士们无不挺腰直立,一路看过去几乎没有懒惰之人,甚至半个肥胖的都看不到。一个个目不斜视却保持警戒态度,这种谨慎不像迎接一个开朝上将,反倒像是迎接九五之尊,戒备得让人有些胆寒。
天机十营的将军们早早等在离城三十里外的官道口,远远一望有凶狠魁梧的壮汉,也有消瘦俊美的儒雅之士。有的一眼就觉得是个大老粗,有的笑而不语却镇定自若,根本看不出是戎马半生的开朝将领!
十个将军给人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但总的来说都是四、五十岁年纪,脸上透露十分沧桑的感觉!多年潜伏没有消磨他们的锐气,反而一个个目露凌厉之色,宛若将欲出笼的猛虎,似乎被压抑许久,渴望血腥的洗礼!
好压抑的杀气呀!许平还没走近就闻到一种期待战争的感觉。十营将领无论哪一个都是骁勇之人,虽然是万人之将,一个个眼里仍透露着不甘,甚至有点战争狂人的味道。
开朝之初,四大军营无不封官进爵,正式得到朝廷的赏赐。四大将军更是荣得开朝上将的威名。但他们的天机营,不逊色于四大军营的开朝大营却得不到实质赏赐。感觉他们已经压抑多年,似乎想用更多杀戮来证明天机营的强大,即使每一个都带微笑,还是透出让人心惊的杀气。
不过有意思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