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京城这边,忙碌了将近两个月,京察差不多进入了尾声。
成功拉了韩千叶下马,但是西平王萧城毅却并不满足,因为还有两个目标人物,如今纹丝不动,这不由地让萧城毅心急了起来,在府里他也一直在催问温子墨,该何时动手。
温子墨此刻心里也是有一些担心,韩千叶是容易对付的,但是苏普和燕长清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位高权重,心思沉稳,且深受萧祁的器重,如果不是什么大错,或者是什么致命伤,根本没有机会将二人同时扳倒。没有十足的把握,此事定然不能贸然出手,不然到时候只怕是弄巧成拙。
而且,温子墨心里还有一个更让他担心额事情,那就是左丞相沈鸿彬的态度。
对付韩千叶,沈鸿彬或许并不放在心上,但是面对苏普或者燕长清,沈鸿彬可能就不是那么的轻松的,文武官员里,二人都是朝廷前三的重量人物,要拉一个下马,已经很不容易,同时对付两个,只怕是力不从心啊。
温子墨不由担心的向南方望去,心中思量,不知道江越和左丞相商量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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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左丞府。
江越此刻正端坐在左丞相府的大堂之中。
沈鸿彬正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江越,不动声色笑道:“你们王爷还真是心急啊,这个月,你已经是第三次到我府上了吧。”
面对笑的云淡风轻的沈鸿彬,纵使江越绞尽脑汁,却也不知道这位丞相大人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他索性开诚布公地说道:“丞相大人打算等到何时再动手?京察下个月就要结束了。”他眼里含着诡秘的笑意,凉凉道:“到时候再想找麻烦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沈鸿彬看着江越,心中暗自冷笑,激将法?对付我也实在是太简单了点吧。他看着江越,眼里有稀薄的轻视之意,道:“你以为苏普是那么容易斗倒的吗?十几年前的他都能将老谋深算的洛文卿骗的团团转,你以为现在的你能够和十几年后的苏普相抗衡么?”他看着江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笑道:“也就韩西月那种尚未入世的孩子能够被你们那简单的计策欺骗,若是他留一点心,若是韩千叶知道了一星半点的消息,你们以为韩千叶会这么容易就被拉下马?”
知道沈鸿彬对于自己一直都有很多不满,甚至有鄙弃的意味,但江越城府颇深,他并不动怒,也不羞愧,更不会退缩,他只是谦顺微笑:“是,下官自然无法与苏普大人相较,但是丞相您却可以,有苏普大人在,您还能凌驾其上成为文官之首,下官相信,若是您出手那么,一定可以成功的。”
沈鸿彬静静地看了江越片刻,随后缓缓笑道:“这般奉承,倒也不像是你江越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江越笑吟吟道,愈加谦顺地笑道:“江越只奉承真心佩服之人。”
沈鸿彬看着江越的目光愈加的深邃,甚至有些迷离的难以捉摸,不过他还是淡淡地说道:“告诉你们王爷,不用担心苏普和燕长清的事情。”他端起手边的茶水,揾了一口,笑意吟吟地看着江越,道:“回去告诉你们王爷,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快一点韬光养晦,不要引起陛下的怀疑才好。”
江越见沈鸿彬神色怪异,心中只觉的空空地没底,便问:“下官愚钝,还望丞相大人指点一二。”
沈鸿彬抬起眼,望向屋外那新开的几株新开的白色玉兰花,清纯如雪的花瓣,显得异常清丽,却又隐隐带着骄傲的风骨,笑道:“苏普和燕长清绝对不是两个容易对付的人物。两个人皆洁身自好,极少有什么把柄可供我们使用,更不要说会让他们辞官的重大致命伤了。短时间内一个一个的对付几乎是不可能。”
江越意识到沈鸿彬话里有话,他当即抓住了沈鸿彬话语里的一个词:“一个一个?丞相的意思是……”两个一起对付?江越这一下可是被不小的震惊到了,一个都十分棘手,两个一起来,他狐疑的看着沈鸿彬,想,沈鸿彬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看见江越眼里的质疑,沈鸿彬只是笑的隐秘:“当然,两个人单独的拿出来几乎是无懈可击,但是放到一起,就能组成一张最大的杀伤力的牌,而且这种致命伤,他们想要辩解也是不可能的。”
江越极力地思索沈红兵话里暗藏的杀机,为什么单独无懈可击的两个人放到一起听上去却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个是文臣,一个是边关武将,怎么样也是联系不到一起的啊,他看着沈鸿彬越发深沉冷厉的眼眸,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方面,他想到这里心不由的砰砰直跳,脸上是再也掩饰不住的惊惶无措,他语气里一时无法捕捉出正确的字样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只能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是说……!”
沈鸿彬宁和一笑,淡然的就像窗外随风飘进屋里的玉兰花的清香:“皇上这些年过于劳苦,这身子是越来越孱弱了,人的耳根子也会变软,那心性是会更加的多疑。”他平淡的语气里,蕴藏的是天下最凌厉的杀机:“苏普为官也着实太久了,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
看着眼前眉梢眼角皆是和淡笑意的沈鸿彬,江越一时间心里涌动出了无尽的害怕与担忧,他真的是太小看眼前的男子了,他的心机与城府已经达到了让人恐惧的地步,这一刻,江越不知道自己当初选择与沈鸿彬结盟到底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