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邓佳怡立刻长出一口气。她哼了哼,说:“谁稀罕你负责!”
苏杭没有吭声,这种话稍微有些暧昧的嫌疑,不方便做出回应。见他不开口,邓佳怡便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和南粤宋家的千金结婚?又为什么离婚?”
苏杭把一根磨好的玉针放在台子上,又拿起另一根玉石条打磨,说:“京城苏氏,是我的祖根,和宋语婧结婚,是因为两家需要靠联姻获取一些利益。不过苏家最近遭了难,为了不被牵连,她才和我离婚。”
“你竟然是苏氏的人”邓佳怡一脸诧异,那么大的家族,竟有子弟如此落魄?看苏杭的穿着打扮。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是哪个乡旮旯里出来的:“这么说来,你送我的极品琥珀,也是苏家的,而不是什么朋友送的?”
苏杭摇摇头:“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自己是苏氏的人,至于那块琥珀。确实是一位朋友送的。不过我并不知道它那么贵重,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可以还给我。”
“我才不给呢,哪有送给人家又要回去的!”邓佳怡气鼓鼓的说,但很快就从苏杭的轻笑中反应过来这是一句玩笑。她有些意外。一直觉得苏杭是个很严肃,很古板的人,没想到他还会开玩笑。看着他认真打磨玉针的样子,那专注的眼神仿佛有光芒在闪动。这样的男人,最容易吸引年轻女生。想到已经离开的宋语婧。邓佳怡忽然说:“我想有一天,她一定会后悔和你离婚的。”
“或许吧。”苏杭不置可否。
“不过我很高兴她的眼光那么烂,不然的话,我就没一点机会了。”邓佳怡说。
苏杭微微抬起眼皮,看到邓佳怡脸颊发红。这丫头最近说话越来越放得开了,有些话甚至没有半点掩饰的意思。苏杭把眼神放在手上的玉石,说:“现在你的机会也不大。”
“不信,我那么漂亮,那么年轻,身材又好,还会弹琴,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这种盲目的自信,是因为太年轻吗?”
“要你管!对了,我要学雕刻!”
“不教。”
“为什么?”
“学琴的费用你还欠着没给,而且女人不适合雕刻。长时间拿刀,会让手指变粗,不好看。”
“这算是关心吗?”
“你应该把重点理解为学费的问题。”
一对年轻的男女,便在这库房里,随意的交谈着。时不时有欢乐笑声,或气恼的埋怨。库房外溜达的唐振中抬头看了看钟表,心里想着,大师这次进去也太久了吧。还有佳怡那丫头,他们该不会
想到这两人的关系,唐振中又高兴又烦恼。高兴的是,留住苏杭多了一件“武器”。烦恼的是,万一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办?
老人家的心思,总是那么的多。
此时的市立医院里,那间全医院乃至全市最受关注的病房里,站着不少人。李老已经苏醒了一天。今天上午甚至能开口说话。李思源已经赶到病房里,探望这位比他爷爷还要大一辈的曾叔公。
市委书记正在询问李老,是否记得歹徒或英雄的样子。李老轻微的摇了下头,那些歹徒都蒙着脸,又是黑夜里。如何能记得面孔。至于英雄
他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我记得他的声音”
声音?市委书记犯了难,就算李老记得,可别人又不知道这声音是什么样。那位李氏嫡系传人让他们三天内找到英雄,如今看来,是彻底没希望了。
李思源走上前去,握住李老的手,说:“曾叔公,还记得我吗?我是思源。”
李老睁开眼睛,仔细辨认着,慢慢回忆了起来。但他没有和李思源交谈太多,只是问:“云轩不是家主了吧?”
李思源愣了下,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起这个,便回答说:“三爷爷去年仙逝了,如今是二爷爷做主。”
“原来真的死了啊,唉我知道了,你走吧。”李老轻点一下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李思源感觉莫名其妙,三爷爷李云轩病逝的消息,李老应该早就知晓。为什么这次醒来会再问一遍?他看向旁边的市委书记,问:“曾叔公说过别的事情吗?”
市委书记摇摇头:“老爷子刚醒不久,只说记得英雄的声音,只要听到,一定能分辨出来。”
“嗯,这里交给你们了,务必要照顾好老人家。”李思源沉声说。
市委书记点点头,看似客气,却没有面对那位嫡系传人般的卑微。像李思源这样的幕后掌控着,名义上有着很大的权力,实际只是说出去好听而已。一名厅级官员,放在古代也是四品大官,不是谁都能轻易摆布的。他会给李思源面子,只因为对方姓李而已。
出了病房,李思源掏出手机,给京城的家人打了电话,告知李老已经苏醒。他又把两人短暂的交谈汇报上去,得知李老问了上任家主的事情,那位京城的大人物皱起眉头。挂掉电话,他立刻启程回到李家。
在那比苏氏更加宽阔的老宅中,李家的现任家主李云天,正摇着躺椅逗鸟。看他须发皆白,面慈心善的样子,谁也不会相信,就是这个人把苏氏搞的天翻地覆。
从院外走进来的人,没有打扰李云天,到他身边后就静立不动。过了许久,李云天把鸟笼放下,双手交叉拢在腹部,问:“有事?”
“叔公已经醒了。问起三叔还是不是家主。”那人低声回答说。
李云天半天没有说话,良久后,他缓缓闭上眼睛,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