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玉兴趣缺缺的回了自己的房中,脑中不断回想着那名唤宛音的女子所说之话,心里愈加的郁闷起来,她也知道这样待在一个陌生的男子家中并不太好,加上自己与噬月的身份地位悬殊太多,在世人的眼光看来就是自己高攀了吧。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了,噬月轻步踏了进去,却看到蝶玉正坐在床边发着呆,一双明眸带了几分恍惚,眼中不禁有些了然。
“你胃口不是一向都很好吗?怎么这次只吃一点点就不吃了?”噬月走到她身边说了一句,眼神中却带了几分略微的“得意”,心里想着这下知道我有多抢手了吧,有危机感了吧。
却不料蝶玉恍恍惚惚的听了片刻竟径直站了起来,找出包裹来就开始收拾衣服,语气有几分焦急的说道“我必须回去了,我父母应该很担心我,清欢也会担心我,我现在就走吧”
噬月当下便愣了神,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做事总是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难道这回又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无缘无故的走什么?”噬月连忙走了过去便拿起她的包裹高高的举过头顶,一向冷漠深邃的眼神里透出几分无可奈何,果然不能用寻常女子的思维来思考她。
蝶玉伸手去拿那个包裹,奈何比他矮了一个多头怎么够也够不着,又跳了几下还是拿不着,当下便是一阵气恼道“我来九王爷府上也是因为被非法囚禁在此,又不是我自己想来的,现在想走你却不同意了”
噬月听了这话眼神却瞬间暗沉了下去,原来她心里一直打的竟是想走的主意?当下便想把她再次扔进那金色的囚笼中,可是想到那几天她那样绝望无助的眼神,也只觉得硬不下心来,只加急了语气厉声说道“那你还记得之前答应我的吗?”
“答应你的?”蝶玉低下头沉思了一阵,脸上却不自觉的染上了一片绯红“你是说永远留在王府中当你的王妃?”
噬月看了她那脸红羞涩的样子,心中顿时便消了一大半气,便将那收拾了一半的包裹随意的丢在了一旁,又坐了下来搂着她的肩说了几句“你知道我这表妹与我平时来往甚少,我心里也没有真正把她当回事,你又何苦把她说的那几句话放在心上呢”
蝶玉想反驳却不由的别过脸去,她不得不承认她心里确实十分在意那宛音小姐所说的刺耳之言,他确实是狼目如炬,她有什么心思他都能够明悉洞查。
见蝶玉有几分羞愧的低下头去,噬月知道他的话说在点子上了,又趁热打铁说了几句道“你可不要枉费我这一片苦心,我可只对你一人有心,她说的那些凡间秩序,我乃区区一匹野狼而已,又怎么会在意”
蝶玉见了他那一身锦衣满口胡言又洋洋得意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的确是她忘了,她忘了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锦衣玉食的九王爷,而是一匹披着人皮的野狼,她爱上的也只是这匹黑狼。
噬月见她笑了,自己也便不由得心情好了起来,好在她倒不像凡间闺阁女子,事事爱计较。
“那你既与她不熟,你父亲又为何要将她送到你府上来呢?”蝶玉还是开口问出了心中深藏已久的疑惑,却不是质问他,而是心中隐隐替他担心,这位宛音姑娘在她看来并不简单。
噬月却是轻叹了一口气,朝中的事情他本不想让她多掺和,这当中的利益牵扯了太多人,可是看着她那一双求解的眼神,他只得无奈说道“我父亲平阳王希望我能说服宛音进入宫中,以牵制后宫舒妃势力,为我府上谋利”
噬月一双墨瞳骤然加深,他做事一向谨慎有加,这要是第三个人在场,听得了这番话他肯定会当场将那人咬断脖子,对蝶玉,他却早已一而再的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蝶玉并不知舒妃与清欢的关系,听了这话稍稍思索了一阵,心中便隐隐叹了一口气道“平阳王应是深知她钟意于你,因此才特意将她送过来,说到底她倒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牺牲物”
噬月听了这话,眼底却无甚波动,反倒是惊异于蝶玉这样大度的反应,甚为不解的说道“你难道忘了她故意讽刺你那些难听的话?”
蝶玉白了那狼一眼道“我的心倒没有你的那么狠,她也是真的喜欢你”
噬月却轻笑了一声眼中眸色深不见底只用玉扇敲了她的头一下道“要说你是太天真还是太愚蠢才好呢,那女子眉眼中隐隐带着戾气,足以见是个有野心之人,再说她一来就经常提起儿时回忆又问过王东两次这府上的格局变化,足以见她喜欢的并非现在的我,而是以前的九王爷…”
蝶玉听了这话却抢先插了一句嘴道“夭寿哦,你这黑狼好好的事情不去做,非要去占人家九王爷的身壳”
噬月听了这话眼中却是狼光一闪眸中带了微微的妖异红色,语气十分危险的凑近蝶玉耳边轻吹了口气说了一句“我不占这躯壳怎么占有你呢?莫非我的狼身你受得了?”
听了这话蝶玉瞬间只觉得脸上又是一片灼烫的火烧,这狼也是从来没有个正经,亏得她还这么担心他。
“眼下就只希望你能配合我演一出好戏了”噬月又沉声在蝶玉耳旁说了一句,其实如果蝶玉不在这府中,这件事情他定能处理的很快,有野心又敏感的女人,在他看来很好对付,只是现在蝶玉又在这府中,他又不想她误会因此便只得将事情全盘托出了。
蝶玉见他表情又回复了严肃正经,知道此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