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你担心个啥?这大晋朝地方这么大,妖王吃人也吃不到你头上。”
“放屁!这事可说不准,指不定你明早出门就遇妖王也说不定!”
“老神仙不出面,不是还有朝廷在吗?”
“对!对!朝廷里面也是有很多高手的,就算高手打不过妖王,还有数百万的大军,就不信那妖王能都给吞了!”
“别忘了还有六大邪派!散花坞、天音教也是有化神高人的!”
一个突兀的声音让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六邪派?亏他想得出来!小孩子就是天真。那邪派要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他们自己不出来害人就不错了!
里面还是有些清醒的人,一下说中了重点:“那后来怎么样了?白日星现,后来那妖王找到了没有?”
船老大干脆的道:“没有!朝廷和六大派大动干戈,就连六邪派都插了一手,差点把这大晋朝的地面翻了个个儿,十五年来,没有一点动静。”
“这么说,不是白忙活了?”
“怎么叫白忙活?要不是朝廷和六大派追捕的这么紧,那妖王一早就出来害人了,还能等到现在?”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看不出你还有几分见识。”有人老气横秋的夸奖同伴。
“本来就很有道理!”被夸奖者一点没有高兴的意思我这么有见识的人,跟你这种没文化的家伙混在一起,真是苍天无眼!
少东家听了半天,就见一群人把楼歪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妖王出世和这汉江之上风雨紧又有什么关系?”
船老大叹了一口气,道:“少东家有所不知,自妖王出世,这世上的妖怪一夜之间就多了出来。那荒山野岭的先不去说它,就连这大城大河之间,也时时有妖怪作乱之事发生。”
“难道说?”
“少东家天资聪慧,自然不难猜到,这汉江水下,自那日起,多出来无数水妖。可就算朝廷时时派水军巡逻江上,降妖除魔,但这汉江实在太长,江水又太宽太深,那水底下有些地方不知通往何处海眼绝地,朝廷也没有办法,只要那妖怪不上岸来害人,也只能听之任之。”
“这么说此刻江上狂风暴雨,又是有水妖作怪?”
船老大道:“这也不好说,毕竟汉江虽以江名,但和那些小河小湖完全不能比,起些狂风大雨也是寻常的事情。”
少东家点点头,正要说话,就听有人大喊:“有船!”
都这个时候了,江面上还有船?不止少东家,那船老大和一众船工伙计都挣着去看,果然一艘大船在江心直往这边驶来,然而风高浪急,急切间船只上下颠簸,不能如意。
有眼尖的大喊道:“是福船!”
船老大定睛看去。果然,那船上平如衡,下侧如刀,底尖上阔,首尖尾宽两头翘,上下四层,隐隐可见最上层站着不少人影。
福船甲板平坦,龙骨厚实,采用水密隔舱技术提高了船舶的抗沉性。以平衡纵帆作为推进装置,在横风甚至逆风下也可以航行,还可以根据风力大小卷放帆面,即使帆面有许多破洞,仍能维持良好的受风效果。
船老大经验丰富,略一估计,那船近二十丈长,宽也有三、四丈,重量至少有千吨之多,难怪能抗住这等大风浪,不仅不沉,还能勉力驶向岸边。
待那大船驶的近了一些,那眼尖的又叫:“有小船!”
适才距离太远,这些小船又不像福船这般高大,是以众人直到现在才发现,足足十余艘“大翼”在那福船周围,将它团团围住,福船数次被逼得变换方向。
晋朝水军常用的中小型战船名为“三翼”,分为大翼、中翼和小翼。这大翼长十余丈,宽近两丈,可载士卒百人,速度极快,乃是军中利器。
众人见了纷纷发出惊疑之声:“莫非是朝廷水军在抓捕水匪巨寇?”
就见那福船被逼得急了,鼓足了风帆,狠狠一头撞进大翼群中。大翼虽然也有十余丈长,但在福船这庞然大物面前,仍然不敢硬拼,所以纷纷躲避,四散开来。
只有一艘躲闪慢了些,被那福船巨大的撞角一下子撞的粉碎,没有当场身死的船员纷纷跳海逃命。
福船虽然击沉一艘大翼,但自身情况却变得不妙起来。这一下撞击,让它的速度大大下降,那些逃开的大翼极为灵活,只一眨眼功夫已掉头聚拢了回来。
大翼之上,纷纷抛出钩据。带着倒钩的铁链把大翼和福船牢牢栓在一起,一条又一条的钩据甩出,福船渐渐动弹不得,大翼上有人纷纷口衔刀剑,踩着钩据锁链往大船上面攀爬。只要上得福船,胜负是很明显的事情。
那福船乃是东海海沙帮所有,此时一间船舱内一络腮胡大汉正躺在病榻上。大汉浑身裹着厚厚的纱布,那纱布已是被血湿透,船舱内混合着汗水、血腥和汤药的古怪味道,让人闻之作呕。
一年方十七八岁的少年正立于床榻之前,面现犹豫之色。那些米粮殿的兔崽子欺人太甚,抢了海沙帮的货物不够,还要追上来赶尽杀绝。现在舵主身负重伤,外面眼看着敌人就要打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左右为难间,那大汉闷哼一声,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少年纠结愤怒的表情。他侧耳倾听,外面的喊杀声已经很近,大汉很明白现在情况已经危急万分。
“段羽”大汉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把少年从纠结挣扎中拉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