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问前辈,冰火草之毒有什么可彻底治愈的良药?”孟寒心郑重地对着老者揖了揖,语气谦恭神色严肃。
“唉,并不难,只是缺了一味药材。现在,天色尚早尚可采药,不过老夫的徒儿们采了一天一夜的药累着了,再要去采恐怕只得等到明日了……”老者面露了几分难色。
“既是如此……还请前辈告知缺的是哪味药材,心儿独自去取便好!”左右,尸佼兄上山砍柴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而这里,留给老者和那几位徒儿们,她也放心了。
“这……也好,缺的是水仙草根,在这深山中倒也常见,不过却并不是常用的药材,故而药柜中并无存纳。姑娘既是要去采药,那便拿上这柄匕首防身,而老夫刚刚拟好的这张图鉴,还有这枚救伤的丹药,姑娘也一并带上吧!”
“多谢前辈!”孟寒心接过匕首插在腰间,又伸手接过那张薄薄的图鉴,连带着药丸一并便揣上了。
“哈哈,姑娘言重了,深山猛兽虫蛇出没,还请姑娘当心,快去快回!”老者正色道来。
简单重新绾了发,孟寒心背上竹筐便出发了,顺着狭长陡峭的山道,一路信步而行。在前世,她最喜周末时和家人一同去登山游玩,不但可以呼吸新鲜空气,还可以邂逅不少的野趣。此番,同样是登山,虽然目的不同,但却也颇为的神清气爽。
走了几步,但见身旁的尽是各类的花花草草,自己倒是不认识,便从怀中掏出了那张老者亲自拟好的图鉴,细细观察了起来。图鉴中,还夹带了一张小薄绢,上面赫然便是那冰火草之毒的说明,倒也详尽:
冰火草,微毒,少量服用温润养脾。但若与同样性甘凉的风绮草同服,则可导致中毒。症状较轻者脸上发疹,较重者昏迷闭气而亡。要解此毒,需得采集雪莲籽、黄连、水仙根等各五钱熬制汤药,连服七日方可彻底解毒。
看过说明,孟寒心心跳如擂,漓儿常年戴着个面具,怕是早就中毒只是不愿说罢了,此番可是危机到了性命啊,这傻孩子……而水仙根乃是剧毒之物,水仙根的汁液也是生物课上常用的毒剂,此番竟要漓儿连服七日的水仙根,这办法兴许便是以毒攻毒吧?孟寒心一面思索,一面继续向上攀登,只是脚步慢了下来,一路细细搜寻水仙草的踪迹。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突然传来潺潺的水声,孟寒心本就又渴又饿,心中不由一喜。待到靠近,但见一条浅浅的湍流,流水清澈见底,碧涛间翻滚着雪白的浪花。轻轻掬起一捧,孟寒心简单洗了个脸,又饮用了不少,目光扫过溪流畔,但见赫然一丛翠碧的水仙。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孟寒心开开心心凑过去,一把将水仙草连根拔了出来,水仙根出土,模样果真与图鉴上一般无二,孟寒心含笑将战利品扔进了背后的竹筐,然后起身便欲原路返回那山下的茅屋。
走了几步,孟寒心脚下突然一绊,原是不当心踩到了岸边湿滑的苔藓,一个不稳向后倒入了一片茂密的草丛。还好草地绵软自个儿没有受伤,孟寒心刚要松上一口气,耳畔突然传来了低沉的咆哮之声,带着些许薄薄的怒意。
听这声音该不会是碰到了什么猛兽吧?那位老前辈倒真的有几分先见之明!这样想着,孟寒心手握匕首,挣扎着刚要站起来,一个力道突然又把她重新死死地扑倒在地。
孟寒心心里怕极了,但扑倒自己的那个身影并未做出下一步的动作,难道那只猛兽睡着了?带着几分疑惑,孟寒心深吸一口气往背后摸了摸,触手的却是细布的面料和少许的湿意。
“别动。”
耳旁,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丝微微的颤抖,一股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看来,背后是个人,而且还身受重伤,难道想要代替她被猛兽吃掉吗?这怎么可以?孟寒心一个翻身,身后之人便猛然间摔了下来,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猛兽被吓得后退连连。
而这时,孟寒心这才发现,背后之人分明便是尸佼兄,背上被抓了不少的血痕,而不远处立了头猎豹,身上也被砍了不少的伤口,由于愤怒和疼痛,猎豹的双目泛着凶恶阴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二人龇牙咧嘴。
尸佼将孟寒心护在身后,手中的斧头竟被拦腰咬断,唯余一截粗短的木棒,上面沾了不少黏稠的血渍。伴随着一声低浅的咆哮,猎豹猛然扑了过来,孟寒心举起匕首刚要刺将过去,猎豹的身子颤了颤,在距离他们还有一尺的地方软软地瘫倒了下去。
尸佼本已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但更大的痛楚却迟迟未至,疑惑间轻轻睁开眼,但见一袭白衣的公孙鞅手持长剑,谪仙一般翩然立于草地之上,剑尖犹然滴着血,白衣上也沾了几滴殷红的血污,恰似腊月里的雪间红梅。
“公孙公子……”尸佼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终究还是支持不住晕死过去了,孟寒心一个箭步,将尸佼的躯体牢牢接住就这样轻轻地环着,从怀中取出那枚丹药送入了尸佼的口中,强迫他吞咽了下去。丹药下肚,尸佼面色稍霁,虽然不会感染了,但是患处却依旧血流不止。
尸佼毕竟身形高大,体重自然也不可小觑,若是背着他下山,恐怕还没走到一半便会被累倒,孟寒心灵机一动,随意拾起两根又长又粗的竹竿,脱下外衫很快便做好了一副担架。见公孙鞅一脸的困惑,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