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游玩了足有半日,转眼天色已暗,众人在碧泉镇再住了一宿后,匆匆忙忙地向着孟府的方向一路赶去。刚进城门,姬姨娘的心便悬了起来,也不知月儿自个儿在翠丹阁中禁足,是否被憋坏了。
终究是自家的骨血,一到家老夫人便揣着备好的土特产赶往孟寒月的翠丹阁。其实,如此责罚大夫人心中也有些愧疚,毕竟只是说错了话,禁足错过了那么多景致与美食确实有几分可惜。为了补偿,也为了让老夫人不怪她怠慢庶女,大夫人还特地为孟寒月备了一支精致的朱钗。
怀着一番愧意与怜惜,一家人绕了好远终于抵达了翠丹阁,还没入院,便听见了孟寒月尖锐的叫骂之声。
“孟寒心你个贱人,仗着自己是嫡女,又长了一副狐媚模样,便将公孙公子迷得团团转。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是哪根葱哪根蒜,竟敢抢老娘的人!”
“祖母你个贱人,仗着自己年纪大,便在府中横行霸道,好像你真的很重要似的,却不知你才是这府里最大的笑话,却还好意思耀武扬威!”
“大夫人你个贱人,仗着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便不将庶女当人来看,也不知道你这俗里俗气的打扮矫揉造作的身姿,到底有什么好的!”
“父亲你个贱人,仗着……啊!!!”
还未说完话,孟相向着孟寒月的脸,啪啪便是几个耳光。孟寒月以为是小丫鬟反抗,一个巴掌便甩了出去,待到看清来人,孟相脸上已经多了一片红痕。活了那么大,孟相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只一脚,便将孟寒月踹到了地上。这一脚力道过猛,孟寒月哇的一声便呕出了一口鲜血,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说,谁是贱人?”孟相的双目圆瞪,煞是可怕。
“我,我,我是贱人……”孟寒月面色惨白,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知道,经此一事,自个儿便再没好日子过了,却也都怪这张不争气的嘴啊……现在,只得听天命,但愿不要被驱逐出府,断了这富贵韶华。
“知道就好。”孟寒离轻飘飘地应了一声,“也不看看,家里的下人都被你虐成了什么样!”
“我……”孟寒月无言以对。
经孟寒离一提醒,众人才注意到,在翠丹阁寝室前的空地上,跪了一溜溜的小丫鬟。只见她们头发散乱,脸蛋红肿,眼睛干涩通红,隐约露出的肌肤竟是没有一处好的。孟寒心心疼地吸了一口冷气,而姬姨娘,却已经彻底绝望了。
“我的心肝儿啊,你怎么这么傻,说这些浑话做这些混事……”扯着嗓子干嚎着,姬姨娘的目的却是撇清干系,证明这些行为可不是她教的。
“娘亲我……”孟寒月的泪水夺眶而出,连忙跪好对着家人拜了又拜。她本以为,家人回来还需要个十天半个月,自己心情乏闷便整日的叫骂殴打院里的下人讨乐子,却不知竟被抓了个正着。
虽然心里有气,但毕竟是自家人,相处近十年还是有些感情基础。老夫人迟疑了片刻,见孟寒月颓废绝望的小模样心生怜意,不由开口替她求饶。
“算了吧,兴许是憋坏了闹了失心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再叫个大夫过来瞧一瞧。”一番语气,无喜无悲。
“唉,”大夫人叹了口气,“老太太也是菩萨心肠,既然说到这个份上,那便再给她一个机会吧。芳儿翠儿,拿些银票把这些下人打发出府,再去吴叔那里挑几个模样周正知书达理的,送到这里来伺候。”
“是。”芳儿翠儿福了福身子,便一路向着后院而去了。
解决完孟寒月这场闹剧,孟寒心径自便回到了听雪阁,而院里的几个二等丫鬟正手持针线,拿着孟寒心的裙衫缝缝补补。孟寒心这才想起,自己好多裙衫都有损毁,也不知到底是谁竟如此地想让她出丑。
只是,毕竟是司绣的丫鬟,手艺自是极好的,缝补过的裙衫竟是一点也看不出破绽,仿若新做的一般。既是如此,便也不必再计较了,左右,若是真有人存心害她,时间一长自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再赶出孟府去,寻个人家便可安置了,倒也不麻烦。
一切事情告一段落,府里接下来的日子格外平淡,平淡得令孟寒心不由有些胆战心惊,毕竟,这明显就是在混吃等死啊……而且,还是在乱世,看来是该找些事情做了。
在前世,孟寒心倒是会做几样法式浓汤,也会做意大利披萨和德国烤肉,做糕饼饮料的技术却也不错,若是开家西餐厅大概会火吧?这样想着,孟寒心暗自下定了决心。
在小厨房忙活了一番,能找到的食材自是用了,不能找到的食材倒是用的替代品,只片刻便做了一碟黄油曲奇和一大壶英式奶茶。让霁月端着曲奇,春风捧着奶茶,孟寒心欢欢喜喜地来到了老夫人的福寿苑,而大夫人、薛姨娘和孟寒离,皆是热热闹闹地聚在那里闲话。
进了门,霁月春风福了福身子,按孟寒心的吩咐给每人递上了一块曲奇饼干,并上一小盏浓稠的奶茶。饼干清甜适口,奶茶香滑留芳,只可惜每人的份皆是太少了,几口下去意犹未尽。
“心儿前几日做梦,偶然觅得一本食谱,待到醒来便有了灵感,特地做了些小食来给大家尝尝鲜。”
“唔唔,味道不错,真是不错!”咀嚼着饼干,孟寒离万分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是啊,想不到心儿的手艺竟是如此的好,都可赶上周天子宫中的御厨了,不错不错真不错!”老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