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处:“二把手就是喜穿白衣的绝色女子?”
“大名鼎鼎的白珍珠!”老人惊呼。
“……”云润生失笑,还真他妈都对上了。
老人哆嗦,浑浊的双眼盯着云淡风轻的年轻大厨:“云小哥,你实话实话,你可是瞧见了他们?”
“嗯。”
老人身子一晃:“不可能!”
云润生补充:“齐爷爷放心,白珍珠在咱们出海那夜便被我杀了。眼下带队的是儒衫书生,以及一个身高威猛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十有八九是孙霸业。”
老人目若铜铃:“云小哥,你莫不是还没睡醒?孙霸业二十年前便死了,即便侥幸逃脱如今也该是老头子一个,绝不会是中年人。”
云润生笑而不语。
倒是许三少很激动,拽着云润生追问:“你真把白珍珠杀了?”
“我岂会骗你?”
许三少明显一喜,又觉得处处不对劲,只得干巴巴拍拍他肩膀,赞叹:“好样的!”
“你头次出海,如何识得白珍珠?”
许三少还要问。
云润生骤然一挥手,无形的劲气铺天盖地的散开,将靠拢的十艘船只尽数笼罩。
下一瞬,从敌方的火圈中爆发出诡异的鸣响,带火的箭矢如暴雨般黑压压的飞跃而来。
“啊——”
船上众人惊慌失叫,胆小的下意识捂着脑袋躲避。经验丰富的水手一咬牙,直接拿出武器准备杠。
“天啊!”
伴随着又一阵骇然的惊呼,水手们齐齐仰着头目瞪口呆,那遮天蔽日的火头箭矢竟然在半空中陡然被什么东西挡住,噌的一下骤然震飞,天女散花般向四周回弹,有的哗啦坠入海中,有的砰咚砸回海盗的船上。
转眼间,围困他们的海盗船便四处起火,猛火如龙卷风势不可挡,高高撩起的火焰映亮了半边天。
许家的船队上众人噤若寒蝉。
夜空中,海风吹来的尽是敌人的哀嚎惨叫,被大火肆掠灼烧,在船上的海盗无处可逃,那火无论如何都扑不灭,一个接一个的海盗跳进海中寻找生路。可随着有人发现,即便泡在海水中,身上的火焰依然不灭。船上没来得及跳的海盗吓呆了,眼睁睁看着水中的兄弟们像个火球翻滚沉浮,有的尚且能挣扎,有的秤砣般直沉海底。
海盗船乱成一团,越来越多的船只没能逃开火焰的侵袭,越来越多的海盗遭遇火蛇纠缠。来时的意气风发张狂放肆,到此全然被火焰烧灭,每个恐惧的海盗都只存一个念头,逃!
许三少吞咽口水,心中寒气翻涌。明明是敌人在受罪,却好似自己置身于地狱的孽火中,被包围,被缠绕,在劫难逃。
他艰难的侧头看向旁边的云润生,满脑子都是疑问,这一场震撼人心的反击,真是眼前这位未及弱冠,日日烧火做饭,脾气温和,从不说粗话,看外表书生气十足的云小六所为?
何为修行者,许三少已经见到了冰山一角。
许三少愣神的功夫,置身地狱火海中的海盗们迎来了转机。阴沉的夜空竟然飘起冷雨,雨水滴滴答答坠落,浇在燃烧的海盗船上,那些鬼哭狼嚎的海盗们奇迹般发现火势渐小,海水浇不灭的异火,竟然被雨水浇灭。
一场大雨来袭,滔天的火焰渐渐熄灭,大海再一次陷入黑暗。
海风中仿若还夹杂着久久未能散去的烤肉味。
扑通,扑通,大鱼小鱼欢快跳跃,争先追逐落水的粮食。
雨很快停了。
被淋了一身的云润生抹了抹脸颊,舌尖舔过嘴角,品了品滋味。
幸亏这一场糙汉子下的雨不带腥臭味。
这一回,遇到的又是什么妖?
云润生非常好奇。
白珍珠是修炼成形的珍珠妖。
孙霸业,霸海,霸……
海龟王八?
如果真是千年王八可不好办,皮糙肉厚不好揍。
云润生越想越觉得接近真相,孙霸业若是王八,二十年前从庆帝手中逃过一劫倒也说得通。
“老大,怎么办?”儒衫男子惶然询问,看向头领的目光犹如救命稻草。
“万万没想到区区一个小道士竟是个硬茬。”魁梧的中年男人目光深远,不知在作何打算。
儒衫男子苦笑:“是啊,人类何时有这般厉害的小道士,手段诡谲狠辣,真想不出是哪个道观的后人。咱们隐藏二十年,就为了一战成名。选择许家下手……哎,都怨我先前没能多调查清楚。”
中年男子更是心塞气闷,怪不得白珍珠那女人三番五次的劝他放弃,那女人五感敏锐最擅查探线索,明知小道士不是善茬,为何不与他说清楚,就是那种模棱两可优柔寡断的态度让他低估了对手。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就……
男人握拳,额头青筋暴起。
战火已撩起,无路可退。
他孙霸业,二十年前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