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十三……就是荆茗?!”陈天远如遭雷击,瞬间愣在当场。
“茗儿?你怎么了?”荆家几位长辈也看出了他的不对,立即担忧地询问。
“我……”陈天远嗫嚅了一下,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临危受命,神鬼莫测,魍魉二十一代中兴之主,荆茗这个名字他怎么可能不熟悉!
前世游戏中,荆茗的来历无人知晓。只知道他手持魍魉二十代最强弟子“百影之首”天屠的六翼令找到隐居在根林寨的疾电,在疾电的推举下成为了魍魉第二十一代的影主候选人,并在随后的数年时间推陈革新,将魍魉带向了新的辉煌。
“既然荆十三就是荆茗……那叶喻卿……”转瞬间,陈天远又想起了一件更为可怕的事情。
如果并非同名,自己就是前世游戏中的那个荆茗,那现在坐在魍魉影主宝座上的叶喻卿又是何人?此前荆茗尚未现身,疾电也还在根林寨中,陈天远虽对这个问题有所疑惑,但并未多想,只当是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隐秘。可如今当这些事情与自身扯上关系,已由不得他再回避。
“老祖……你确定是茗这个字没有弄错……?”陈天远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期望一切只是巧合:“莫非大荒中还有其他荆姓氏族,还有另一个名为荆茗之人?”
“茗儿你何出此言?荆姓自家祖而始,是封侯时舜帝亲赐,别无他族。而且即便有也必定是我荆家支脉,后辈须按族谱取名,怎会有第二荆茗?”荆老爷子明显对他此问有些不解。他稍稍想了片刻,从四灵戒中取出一物。
“茗儿你看,此物便是老夫昔年旧友,瞬影侯天屠留给你的。”荆老爷子手中拿着的是一枚通体黝黑的令牌,在阳光下闪烁着莫名的光泽:“瞬影侯与荆家相交多年,更是从小看着你父亲长大,而你父亲离家后会拜入魍魉,多半也是与他相处日久,耳濡目染的缘故。后来你在雷泽诞生,瞬影侯便将这令牌送来荆家,作为贺礼。其后北溟入侵,雷泽沦陷,魍魉迁至九黎,瞬影侯也在西陵一战中殒命,此物我就替你一直保管至今。”
老爷子说着就把令牌递向陈天远,陈天远顺势拿起,细细打量。令牌背面是三对锋芒毕露的蝠翼,正面则刻满了玄奥复杂的象形文字。在这些文字的正中间,有一个明显是后来加上去的蝇头小楷,若仔细辨认,依稀能看出是一个“茗”字。
“六翼令啊……”陈天远咧出一抹苦涩的微笑,面对铁铮铮的事实,即便他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咬牙接受。
其后的事情,陈天远一个字也没再听进去,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几位长辈只当他是初回家族不太适应,丝毫没有怪罪,更是命人送来被褥枕席等日常用品,让他就在小楼好好休息。
应是荆家一直打扫的缘故,整座小楼纤尘不染,各项家具物什也极其完备,下人们很快就将一切收拾妥当,荆老爷子等人也相继离去。
窗外文宗阁默默静立,湖面不起丝毫涟漪,即便是偶有飞鸟掠过天空,也会在片刻后重归宁静。
“这一切究竟是你刻意为之……还是纯粹的巧合?”小楼终于只剩下了陈天远一人,此刻他独自倚在窗边,喃喃自语。
“若我说是巧合,你信吗?”飘渺的女声在陈天远脑海中响起,竟是许久未见的天诛再次现身。
不过陈天远丝毫没有惊讶,就见他轻轻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现在你后悔了吗?是放弃……还是继续走下去?”天诛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蛊惑,让人不自觉得就想沉沦下去。
“这个棋局……太过错综复杂……真的很累。”陈天远的双眼微微眯起,似乎在享受这片刻的安详。不过仅仅瞬息之后,他又再次将其睁开:“但是……这个大荒也同样有趣。”
“我早该想到的,我不是第一个。”陈天远的嘴角勾起一缕笑意,眼中再不见丝毫的疲惫与倦怠。
“你比叶正元聪明。”天诛的声音同样恢复了正常,更是破天荒地带上了些许欣慰。
陈天远会心一笑,未再多言,小楼再一次趋于寂静。
其实陈天远对这一切也只是猜测,直到刚刚天诛肯定,他才隐隐触摸到了关键。
根据陈天远这些年来的观察,这个世界确确实实就是前世天下中的大荒,不仅仅是人物,历史,甚至连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都毫无二致。
但身处九黎荒火山中的魍魉宗成为了唯一的一个例外。陈天远前世只知魍魉第二十一代的影主是荆茗,却从未听过叶喻卿这个名字。而与此同时,叶喻卿坐上魍魉宝座这件事情发生在他穿越之前,也就意味着历史也非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出现的偏差。想到此处,整件事情立刻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不过好在陈天远曾与天诛有过交谈,对自己来到大荒的经过有了一些了解,这才让这一切纷繁复杂的事情有了头绪。
天诛曾在月影镜中看到了自己的宿命,这才将陈天远这个棋盘之外的人带来大荒,以期能改变未来的走向。但它没说自己是什么时候看到的月影镜,更没说陈天远就是第一个被他带到大荒的外来之人。
有这么一个人,实力强大,声名卓著却不为陈天远前世所知,在陈天远来到大荒之前就已然陨落,同时还是魍魉门下并且与叶喻卿密切相关,真相已昭然若揭。
“所以大荒幻境也是你弄出来的?”陈天远又想起一件事,在脑海中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