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从小就失去母亲而父亲又是酒鬼的流浪儿,亨利从小就过得很苦,受尽别人白眼同时,也让他在不知不觉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本领。
他知道哪些人可以祈求、哪些人可以胁迫、哪些人最好远远离开。
比如不远处石台上那个一直喝酒的棕发大汉,还有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的农夫打扮的年轻人,
他们的长相不怎么凶恶,也没携带武器,但亨利还是从他们身上嗅到浓浓的危险气息。
这两位才是大少爷真正要找的人。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晚霞升起,暗红色的光束透过云层照耀下来,变成大片美丽的光束,一眼望去,仿佛从天堂洒下来的荣光
伴随着光与影相交,两位骑士出现在视野中。
男的一头精悍的短发,身穿一身怪异的紧身皮衣,个子不高,长相还算英俊,只不过一脸邋遢的样子还有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把整个人的格调拉低了不少。
至于那个女的,亨利只看了一眼,双腿就止不住地打起摆子,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偶然一次机会,他从报纸上了解了这个女人的可怕。
格蕾特·斯蒂尔!
一个女巫猎人,漂亮的外表、充满活力的身体还有那让人畏惧蹈她带来了无数称号。
例如火热的冷玫瑰、妖娆的猎魔人、栀子花香的孕育者,以及那个享誉地下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蛋蛋毁灭者。
据说光在威尔逊城,因为冒犯她而差点被踢断命根子的男性就达到了两位数,其中不乏追求美丽的富家公子和寻找刺激的贵族老爷。
而且让人诡异的是,她如此行事,却从没人敢找她麻烦,即便那些有钱有势的贵族老爷也选择了隐忍,不敢有丝毫的报复之心。
随着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渐渐地,一句哲理开始在地下世界里流传开了:当你看见格蕾特时,拯救蛋蛋的最好方式就是别让她看见你。
“该死的,他们不是只抓捕女巫吗,怎么也开始猎杀狼人了。”
亨利有些抓狂,格蕾特近几年的种种事迹让她忽然有种蛋蛋的忧伤,手臂更是不由自主地向裆部捂去,弓腰驼背的样子看着就像被悍妇蹂躏了无数次的软脚虾。
他打心眼里畏惧这个可怕的女人,这种女人估计也只有大少爷那种极具魄力的人才能降伏住。
随着马蹄声渐渐临近,亨利意识到不能在拖下去了,他咬咬牙,把耷拉在屁股上裤子往上提了提,整理一下头发,又从旁边的混混手里抢了一个稍微干净点的上衣披在身上,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两位…可…可是韩塞尔与格蕾特兄妹。”
亨利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珠子朝下,只盯着马蹄,至于马背上的看都不看。
“嗯!”
韩塞尔应了一声,翻身从马上下来,问道,
“约翰·康顿在哪?”
眼疾手快的亨利连忙迎上去,从这对兄妹手里接过缰绳,朝后方五十米处的横幅指了指,低着头说道,
“两位要是为招募通知而来的话,就先去那里写上名字,晚上7点,大少爷会专门设宴为各位接风。”
韩塞尔取下马背上的包裹,先朝横幅下的汉克看了一眼,然后在四周扫了一遍,目光在那个坐在石桌上不断喝酒的大汉身上停了三秒钟后,重新转移到亨利身上,说道,
“我听人说,这里还有针对性的检测,
怎么,难不成已经取消了?”
“大人说笑了,那种测试只是为了防止那些骗吃骗喝的家伙,哪能用在两位身上。”亨利苦哈哈地说着,那个女人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裂缝藏起来。
可他不清楚,他越是这样,身上那种地痞无赖的气质就越明显。
格蕾特最讨厌的就是地痞无赖,尤其在被老哥骂了一顿心情正糟糕的时候,她狠狠地瞪了亨利一眼,骂道,
“抖什么,没事儿赶紧给我滚。”
暴躁的喝骂吓得亨利浑身一激灵,点头哈腰地说道,
“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他连忙退到一边,对下午那几个临时招募的小弟吩咐几句后,牵着马来到了牧场里,把两匹马交给那些专门给马准备食料的黑奴手中。
这时候,西边的太阳已经沉了下去。
亨利回到自己那间四面漏风的小破屋,把少爷给的钱塞进木板床下的小洞里,随意吃了几片杂粮面包,然后趁着天黑摸到康顿庄园的主别墅外面,沿着墙壁上的棱角往上爬,找到烟道后,就缩身钻了进去,藏在黑乎乎的烟道中。
大少爷吩咐过,这两天让自己多留意和夫人有关的消息。
下午的时候,斯科特那个老头来了,和庄园里的人谈过之后,没有选择拜会大少爷,而是接受了夫人的晚餐邀请。
亨利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富人家里的一些规矩他还是知道的,比如要是家里有男主人存在,那么远道而来的客人就不能先去拜会女主人。
这是通用的道理,斯科特那个老家伙肯定知道,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亨利本能地感觉这里面有猫腻,便有了这一番动作。
六点的钟声刚响,一阵琐碎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混杂起来的食物清香。
烤牛排、热面包、蘑菇汤还有培根。
诱人的香味不断往鼻孔里钻,亨利咽了口吐沫,肚子咕咕直叫,刚才塞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