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黎明来的并不是太晚。蛤蟆先生睁开眼睛,看见里黎明的第一线曙光,同时也感觉到了右臂的酸麻——被另一个人枕了一晚上,不麻才怪呢。蛤蟆一点也不糊涂,这里不是他家,到象是宾馆,怀里的人不是妻子,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到底还是做出来了啊。”蛤蟆先生有些感慨,不过居然没有任何负罪感,这一点连蛤蟆自己都感到诧异。客观的说蛤蟆先生在大学时代里还是fēng_liú过一段时间的,不过自从来到了白桦市,到昨天晚上为止,他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妻子江小洁,对其他女人的接触仅限于在一般场合的握手了。而昨天晚上,他在桃花运方面,真的是经历了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了。
不过昨天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是谁呢?那女人瀑布一般的长发盖住了她的半张脸,让蛤蟆看不清她是谁。蛤蟆想用另一只手撩开女人的头发,好看看她是谁,谁成想他刚刚一动,那女人就醒了。
“你醒了?”女人说话了,声音甜甜的,非常的妩媚。
蛤蟆点了点头,他看清了那女人的脸,这女人正是昨天晚上在迪厅与他攀谈的那个个子高挑,身材特别好的那个美女。
“怎么和她睡到一起了?”蛤蟆一边纳闷,一边忍着宿醉的头痛,开始搜罗整理昨天晚上的残破的记忆:
昨天晚上别人都去跳舞了,自己和这个高挑美女凑到一起聊天,或者说是这个美女主动凑过来的吧,总之谁先找谁搭讪并不重要。
后来柔情舞曲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舞池里尖叫了一声“谁掐我屁股?”喊的人正是和高挑女子一起来的那个“俊俏的男人”。另外那个阳光男孩见自己的“恋人”被人调戏,于是跳上去就给了那个肇事者一拳。
那个肇事者并不是同性恋,也不是真的想占这个“俊俏男人”的便宜,他只不过多喝了几杯,借着酒力搞个恶作剧而已,没想到却因此挨了重重的一拳。他并不是一个 人来的,其他同伴见自己人吃了亏,自然不肯就罢,一起扑上来报仇。阳光男孩虽然长的高大,却不会什么格斗术,只是凭着一腔血勇勉力支撑着,至于那个俊俏男人则是根本帮不上忙的,只会象女人一样尖叫。
高佻的女子见自己的朋友出事了,忙站起来想往上冲,还没有迈动步子就被蛤蟆拽回来了。蛤蟆拽回了那女子,自己却冲上去了,一把搬过一个人见肩膀,狠狠一拳就把那人打倒在地上了。
蛤蟆先生很久没有打过架了,而且他原本也不喜欢打架,更不要说会为了一对同性恋,一个和自己说不上属实的女子打架了,这场架,他完全是为了自己。
每个人在受到长期的压抑之后,都想找个突破口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蛤蟆先生也不例外,十几年的落魄不得志,被自己的妻子嘲讽等等诸多的不如意,在这个意想不到的场合里瞬间爆发了。
蛤蟆先生的拳脚很重,在白桦市,基本没有人知道蛤蟆以前曾经搞过乐队,也没有人知道蛤蟆也受过军事训练,是正规的军事训练,而不是学校里那种过场。蛤蟆生长在一个军人家庭,从中学开始,当别的孩子在享受寒暑假的时候,蛤蟆却被他的父亲丢进了军营做一名不在编制的士兵。虽然此时蛤蟆已经十几年没有坚持锻炼了,但是以前的老底子还在,再加上他那喷涌而出的无名火,让他所向披靡。
这时酒吧里也乱成了一团,不少人在混战中遭到了误伤之后,也加入了战团,很快,大家已经谁也分不清谁和谁一派了,只知道拳来脚去,见人就打。
到底是十多年没有锻炼了,没多久,蛤蟆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拳脚的速度和力量都不如刚才了,眼看着要吃亏,有一人骁勇非凡地冲入战团,对蛤蟆喊了声“快走,警察要来了。”此时蛤蟆的气已经出的差不多的,要是被警察抓了让单位领导来领人就不好了,于是应了一声,和来人一同冲出重围。
冲进来救蛤蟆的人居然是看上去老实八交的萨飞,萨飞明显是练过功夫的,而且水平不低,与蛤蟆大开大合的豪放打法相比,萨飞的拳脚动作很小,但杀伤力很大,手下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在已经冲出人群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斜刺里飞出一脚正踢在蛤蟆的腰上,蛤蟆一个踉跄,还好扶住了酒桌,才不至于跌倒。刚暗自庆幸地一抬头,只见白雪凝柳眉倒立,抓起一酒瓶就抡了过来,蛤蟆本能地一缩脖子,心中念头一闪“她要打我?”还没有想完,白雪凝手中的酒瓶已经脱了手,蛤蟆回头一看,一个企图趁火打劫的家伙,也是极有可能就是刚才暗算自己的家伙脑袋已经被酒瓶开了瓢儿。再转过头来,白雪凝这丫头居然还有心情对自己笑呢。
“大家快走啊。”喊话的是赵刚,他刚才一直张开双臂,用十分夸张的动作保护着吓坏了的黄玉,现在见人都到齐了,忙喊了一声。几个人应声就往外跑。
大家逃到楼下,正准备去取车,一辆红色敞棚跑车一个急刹停到了他们的面前。
“快上车!”开车的正是和蛤蟆聊天的高佻美女。几个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下就堆上了车(蛤蟆他们5人,高佻美女他们三人,严重超载,自然只能用堆这个字了)。车子开过了两个街区,他们听见了迪厅方向传来的警笛声,于是众人不约而同放肆的大笑起来。
“昨夜撩发少年狂啊。”想到这些,蛤蟆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