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心,因为这人瞪眼的蠢样子一点也不像盘查她身份的那种人。
“兄弟你贵姓啊?今年多大了?哦,你叫我老卫就成,我是佟山元帅部下第七营的,他们都是。”老卫很是自来熟地揽着她让她去看其他骑兵,那些人也正盯着他们这里。
樊蓠感觉有些异样,但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只能若无其事地拨掉对方的手:“卫兄,失敬失敬……”
“嗨,甭说客气话!”老卫大力拍着她的肩膀,“等你来参军了,就是自家弟兄。”
“……哎?”
“怎么了?不愿意啊?”老卫眼珠子瞪得老大,“西北那边在打仗你不知道嘛,你瞧瞧你,堂堂男子汉,同胞面临水深火热,你就知道往安逸地方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就是准备去南方逃难的,你要真是川贵那边的人,你上这边干什么来了?”
“我、我……探亲啊!然后这边都大乱了,我没找着他们,自己的盘缠也弄丢了,我现在就想快点回家。”樊蓠简直想笑,这人真把她当男的了,还让她去参军!他这眼神……嘿,自己的反串有那么成功嘛?
老卫打量着她,最终坚定地摇摇头:“兄弟你就别编了,你家里能让你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探亲?”
“你也知道我年纪小啊,”樊蓠扮男人还是太瘦弱了,看上去更像个还在长个子的少年,“我、我才……14!”
“14岁不小啦!”老卫把她的肩膀拍得咚咚响,“兄弟,现在边疆有难了,我们就该团结所有的好儿郎,共御强敌是不是?西北我们是寸土都不能让啊,兄弟!”
明明是很危急的情况,被这大哥一番堪比营销洗脑的宣传之后,樊蓠只得无奈苦笑。
下一秒,老卫拖着她来到了路边,挥着胳膊欢快地大喊:“嗨!这有一个,我们凑齐了!”
樊蓠扭头看过去,只见后面赶上来更多的骑兵,虽然有些疲惫和松垮,但那毕竟是一个小队啊,个个手持利器、脚踩良驹。她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绿了……
“大哥,大哥,老卫……”樊蓠拼命挣扎着,试图抽回自己的胳膊,“我是女的!”她几乎赖到了地上。
“啥……你说啥?!”老卫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樊蓠左右看了看,又急又怕地压低声音:“我是女的,女扮男装。”
场面一度凝固。老卫就呆傻地看着她,直到队伍走近了,领头的喝了他一声,他才愣愣答道:“陆将军,他说她是女扮男装。”
“……嗯?”这位将军刚刚在某小百姓家中胡吃海喝了一顿,此刻醉意上头有些睁不开眼,“女……哪里有女的?在哪儿?”
老卫再次看了看樊蓠,想要再禀告,又有些迟疑,“你、你不是男的嘛?”
樊蓠翻白眼,她这张脸很容易看出来的好吧?这大哥实在是……
“这里!我在这里!”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从队伍后头冒出来,樊蓠这才发现,骑兵后面跟着一大群男子,大到五十多岁,小到十几岁,年龄参差,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失魂落魄、疲惫不堪的神情。
一身形苗条的青年挤到了前头来,拼命抓住将军的一片衣角,被缚的两只手腕有着明显的淤青。他的声音是那种长期练习得以形成的尖细软绵:“将军,奴家是女扮男装,根本不是男人,将军放奴家走吧!”尽管披头散发、衣衫脏乱,但他那娇柔的身段、抬手抹泪的动作,看起来都像楚楚可怜的女人。
樊蓠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她并不觉得这人是女同胞,他应该是戏子优伶之类的。
可那陆将军也不知是醉得太狠,还是故意为之,竟摇摇晃晃下了马,一把将那人压倒在地,“小娘子~真是个小娘子。让本将军好好……疼爱你!”说着就撕下那人一大片衣物,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边蹂躏着那人嫩白的肌肤,一边就要脱裤子!
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士兵,他们手扬兵器叫着好,那些刀戈啊、弓箭啊,变成了他们喝彩的道具。
这简直是……樊蓠心下厌恶至极,几乎想一巴掌把那狗屁将军扇到天边!可她不能,因为她没把握在这群骑兵手底下跑掉,她现在是能够借助内力跑得很快,可人家兵强马壮,人数众多,她突然逃跑恐怕会被当场杀死。她恨恨地移开眼,却见不远处的难民们仍旧面色麻木,那是受尽了苦楚、没办法再因为每一次伤痛而有所应激的麻木。
樊蓠咬咬牙,突然用力地拍上老卫的肩膀,故意用压低的音调大声喊道:“老卫兄弟,你说得太有道理了!边疆告急,我等好男儿岂能坐视不理?我要跟你一起上战场,做男人该做的事!”
这一嗓子可谓豪情万丈,周围安静了下,老卫立即开心得跳起来拍她的肩膀:“好小子!我就说嘛,你明明是男娃!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