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欢朝刘功点了点头,道了声辛苦。
耳边一阵衣裳摩挲声,她转头却见净空已经坐起了身,半靠在床栏上,嘴角轻翘,狭长的凤眸在烛火里闪着难以言说的炽热,直直地盯着莫欢瞧,笑而不语。
在人前他何曾这般,莫欢被他毫不遮掩的视线看得脸颊发烫。
屋里几个丫头都垂下头不敢多看,周嬷嬷清咳一声,吩咐半夏忍冬去隔间备水。
见一个只直愣愣地盯着人瞧,一个又羞涩垂眸不敢言语,周嬷嬷心里好笑,只好上前朝净空福了福,恭声道:“请王爷先移步梳洗罢。”
净空淡淡地“嗯”了一声,见莫欢身旁的丫头上前要来扶他,一挥手,自己站起身来,晃了晃身子,引得莫欢担心地看他。
莫欢一抬头,就被他逮住了视线。净空朝莫欢咧嘴一笑,言语轻快:“你等等我,我一会子就来。”又顿了顿,似有眷恋,添了一句,“你别走。”
南燕连枝都低头忍着笑,帘子外的刘功仗着自己站得远,偷偷地退到门外边去,才笑得肩膀直抖,却不敢发出声音来。
见莫欢没应,净空也只杵着不走,站在床前目光悠悠地等着她说话。莫欢没法子,只好垂眸低低地应了一声。现在她的脸恐怕要和身上的衣服一个颜色了。
净空这才放心地转身进了隔间。
屋里只周嬷嬷尚且能矜持住笑意,心里也替莫欢欢喜。看来坊间传闻不假,这安亲王爷对莫欢用情不浅。周嬷嬷在宫里这些年,哪里会不清楚,有宠无宠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用了真心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趁着净空梳洗的空档,周嬷嬷指挥着南燕和连枝伺候莫欢卸了钗环,又替她换了一身轻软的的大红中衣。
南燕连枝颇为忧心地对看一眼,她们两个虽未出嫁,也偶尔听起院里仆妇说起过,新婚夜新娘子可是很遭罪的。
周嬷嬷见两个丫头脸上颇有忧色,心里好笑,却不能明说,只催促着两人出去。
待屋里的人都走了,莫欢看了眼桌上的龙凤双烛,已燃了四分之一,耳边依稀可以听见隔间传来的哗啦水声,想到净空方才炽热的目光和待会子的要做的事情,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不住地深呼吸,却依旧紧张不已。
手里下意识地把玩着颈间挂着的一颗紫檀佛珠,这是她从净空那串紫檀佛珠串上取下的母珠,想起他那日的情话,莫欢心里又是一股甜蜜。还没等她转移注意力,隔间梳洗声便停了下来,莫欢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心,又一阵乱跳。
她心里慌张,一阵口干舌躁,起身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刚灌了一杯,抬头就见净空一身玉白绫缎中衣,湿漉漉着一头及颈短发出来,莫欢这才知道他今日是戴了假髻,想来方才沐浴时把假髻卸了下来。
见他这副模样,莫欢心里的慌张散了几分,脸上止不住笑意,长得帅的人,当真是什么样的发型都能镇得住。
梳洗过后,身上的酒意褪了许多。净空一转过隔扇,就见朝思暮想的女孩站在桌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心头发热,扔了手里的巾帕几个大步上前,走到她跟前,捧起莫欢的小脸,目光眷恋地细细地瞧着她。
“胭脂……”他轻唤了莫欢一声,声音低沉缠绵,酥麻入心。似又不够,又轻唤了一声。
“我没走。”莫欢低低地应了一声,脸颊边是他干燥微烫的大手,两人呼吸微微交缠在一处,男人身上淡淡的水气透过薄薄地中衣,似是传染到她身上。
屋里只他们两人,莫欢虽是羞涩,却也不躲着他的视线,迎着他的目光,娇俏的杏眼里水光潋滟,眷恋之意不输净空。
现下已经迎她进门,净空心里没了那些规矩辖制,丝毫不克制自己心潮涌动,刚劲有力的手臂把人往自己怀里圈了圈,低头吻上女孩粉嫩的柔唇,仿若珍宝,细细地尝着。
莫欢在他跟前显得有些矮,双手搭着他宽阔的肩膀,在他怀里仰着头任他轻啄。
净空想起皇帝派人送来几本册子和野史,还有几位亲王昨日在他书房里说的那些荤话,不自觉吻得更深了一些,似有困惑地往里探了探。
轻缠之间,莫欢一个不防,被他卷了香舌。两人皆是一震,莫欢原想退开,净空似有所觉,大手穿过她细软的青丝,轻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退却。
净空唇间淡淡的酒意似也熏醉了莫欢,唇舌交缠间轻轻溢出女孩一声娇软,莫欢目光朦胧地看了净空一眼,他脸上的迷醉和炽热让她发软。
见怀里的女孩似是要软了腿,净空圈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唇间的动作比得方才吻得更深一些。
她似要喘不过气来,净空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柔软的唇瓣,因着一番摩挲,女孩的粉唇染上一抹艳丽的红,似有水光,看得他心头荡漾,又忍不住地轻啄着。
他发间的湿意汇聚成滴,落在莫欢圈在他脖颈间的细腕上。
莫欢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人稍稍躲开,见他的薄唇又追逐而来,莫欢连忙伸手捧住净空的双颊,嗔了一眼,言语娇软:“先把头发抹干了,不然要着了凉。”现下秋风已起,湿着头发可不好。
净空原打算点头应好,垂眸却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