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家亮虽然不知道方振玉是什么用意,但自己敬上级领导完全是应该的,便拿起酒杯敬了起来。詹安喝了之后,冲方振玉说道:“你在玩什么啊,是不是象社会上说的那样,领导不醉,下级没机会?”他把人家说的“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给改了,但倒也改得很贴切。
一旁的杨明基笑道:“詹厅长,方总和蒙局长想你给他们什么机会啊?”
詹安显出一付提心吊胆的样子,说道:“还不是看中了我口袋里的钱!”
詹妮好奇地问道:“詹厅长,你口袋里有很多钱吗?”
众人都大笑起来。方振玉连忙为詹妮作解释。
詹妮哪里知道中国的政体?听了之后,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她说道:“既然詹厅长的钱是国家的,那么投到哪里不一样,现在临海的发展前途那么好,就应该投到临海来。如果连你们自己都不投,又怎么能叫人家来投资呢!”
“说得好,老詹啊,你怎么也该有个政策上的倾斜吧?”钟玉光鼓掌说道。
詹安瞪了钟玉光一眼,说道:“看来你们都跟方振玉这小子学坏了,你们临海我是再也不敢来了。”说完自己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宴会就在这轻松的气氛中结束了。席间,钟玉光还向方振玉问起了h造纸厂的事,方振玉也作了解释。钟玉光叹道:“这个罗伟胜算是跟你有缘,怎么好的事都摊上他了?其他的企业就得不到你的好处?”
詹安在一旁说道:“不熟不做,你也不想你妹夫破产吧。”
“当然了,要是他破产了,宁家那几姐妹还不以为是我让他搞港口弄破产的?那我连老婆也没了。”钟玉光笑道。
众人在笑声中散去,方振玉带着詹妮出门。詹妮问道:“玉,你真的要带我回家见你的夫人?”
“当然是真的了,快走吧!”方振玉把她推上了车,自己上了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开了临海大酒店。
1994年12月7日星期三h造纸厂
孔立凡对着桌面上的关于和东方集团合股的方案,沉思了很长的时间,一直都无法深入其中。他完全没有想到,就是他对颜如玉说的那些情况,颜如玉居然会想到来收购他所在的造纸厂,如果说收购能使这个厂起死回生,那他当然是很高兴,但他却没能想出有什么办法能使这个病入膏肓的厂生存下去,他真的有些为颜如玉担心。今天,颜如玉要来和厂里商量如何改组工厂的事情,厂里把这事交给了他,他却想不出一点好的建议来,他的真很不服气,难道自己这么一个高材生,居然比不上颜如玉这样一个自费生?
孔立凡哪里知道,颜如玉虽然是自费生,但学习并不比他差到哪里去,颜如玉出来后在东方集团受到重用,学会了独立思考,而他却在这样一间工厂里听命办事,其中的差别可想而知,更何况颜如玉身边还有方振玉和谭春梅不时地提点?他就象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又如何能和一个走惯江湖的人相比呢。
对颜如玉,孔立凡是深有好感的,所以他才在近段时间经常回市里和她见面。当然,他们之间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但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一点意思,因此,孔立凡才不想输给颜如玉。
“孔助理,厂长叫你过去。”有人叫道。
“知道了。”孔立凡应了一声,收拾东西往厂长办公室走去。
h造纸厂的厂长是一个将近退休的老人,名叫迟业丰,在这家厂已经干了几十年了,虽然是没有什么建树,但在厂里的威信还是相当高。他对孔立凡也相当的器重,见他进来,连忙招呼他坐下,问道:“立凡,怎么样了?”
孔立凡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使我们厂搞活起来。”
“想不出就不要想,人家是有备而来,你是临渴掘井,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迟业丰说道:“只要我们是真正出了力就行了。”
“唉……”孔立凡长叹了一口气。
看着孔立凡这个样子,迟业丰笑道:“是不是认为自己比不上女朋友,所以有些不服气?”
“有点吧,不过,不服气也不行了。”孔立凡倒是很坦然。
迟业丰认真地说:“你也不必太悲观了,更不要看轻了自己,并不是你没有能力,而是你没有这样的锻炼机会,要是你有这样的机会,相信你也可以做得好的,甚至比颜如玉更好。”他和孔立凡一起工作了大半年,对孔立凡的能力有相当的了解。
孔立凡笑道:“你放心好了,厂长,我不会认输的,我一定会在今后的工作中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来。”语调中充满了激昂的斗志。
“那就好!”迟业丰觉得非常的欣慰,他本来就想培养孔立凡接他的班,现在,东方集团来兼并,他很可能已经没有讲话权了,但他对孔立凡依然是那样的关心。
“谢谢你,迟厂长。”对迟业丰的关心,孔立凡由衷地感激。
迟业丰正想说些什么,大门口已经响起了汽车声,不用人来通报,两人也知道是东方集团的人来了,因为自从工厂不景气之后,已经极少有小车来了。迟业丰说道:“走吧,我们去迎接新的领导。”两人便往外走去。
来人果然是颜如玉,陪同她的还有经贸局的一位副局长,几人互致问候之后,迟业丰正想请她到办公室去。颜如玉却问道:“工人代表到了吧。”
“都到了,在会议室等着呢。”孔立凡说道。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