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实在绷不住了,待在含章殿就坐立难安,屁\股下面就跟长了草似的,终于忍不住来看她,才恍过神来。
敢这么蹬鼻子上脸,可着劲儿的作他气他,不是个傻缺二百五就是自己作死呢。可他的阿玖既不是傻缺,又惜命的很,要不是真心爱他爱到骨子里,又怎么可能敢这么对他?怎么说,他也是皇帝,杀个把人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被谢玖吼了两句,顾宜芳躁动的心奇异地被安抚了,心下顿时轻松起来。
谢玖虽然呕皇帝说她悍妇,好在他那小眼神满满的都是温情,她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也没与他计较,当天晚上留宿宁安宫时,又是伺候他沐浴,又是铺c拍枕,顾宜芳只觉得飘飘然,美的都快把自己给熏晕了头。
“惠妃你是有多喜爱朕哪。”眼看着谢玖拉过被子轻柔地盖在他身上,顾宜芳操着沙哑的声音莫名地感叹道。
谢玖强忍住翻白眼,一脚将他踹到榻里边的冲动。
她钻进被窝顺势钻到他怀里,“你不是无所不能的皇帝吗?你猜猜我有多喜欢你?”
“既年轻英俊,又对我很好的皇帝,你说我有多喜欢你?”她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还有神经病、一天不作浑身不爽、各种矫情、一肚子坏水的皇帝。
不等皇帝回答,她就仰头一口吻上他的下巴。“我比任何人都喜爱你。”
顾宜芳深深地觉得他如果有条尾巴肯定现在左摇右摆个不停,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力道箍的她几乎背过气去。
“轻点儿!”谢玖倒出手出拍了皇帝的腰一下,“你要勒死我了。”
然后,他的力道就松了些。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顾宜芳绵长的呼吸声,显是已经熟睡了。
谢玖躺在他的身边,抬头就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下的乌青,这几天一件事接一件事,他又病了,估计是没有休息好。她心里憋着一肚子问题,可一见他这张略显憔悴的脸,硬生生把话都给咽了回去。尤其他喉咙发炎,说话都疼。
帝后在昭阳宫大吵,虽然鬼魂靠近不了,听不到他们吵了什么,但谢玖料想皇后厌恶她的程度,肯定会临死还黑她一把,不定说什么难听的话。
当皇帝接连几天留宿含章殿,连句话也没传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些许不妥。可含章殿这几日忙作一团,她只要上赶着出现在那儿,不用第二天,当天下午前朝就能炸锅。
带着废后的紧张时刻,她的一举一动都深受前朝后\宫的瞩目。
在这种时候跳出去让人骂,她还没作死到那程度,不过仍是每天中午送去吃食。万没想到皇帝生了病,估计一根儿菜叶都没吃到肚子里。但,能在皇帝面前刷刷存在感也就足够了,他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可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皇帝没有半分异状——
或许应该说,他保持了一贯阴晴不定的神经病风格,脸上再难看,没一会儿也就好了。
谢玖觉得她已经摸不着皇帝的脉了,他的病已经深入骨髓。
不过好在景元帝一向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但凡他心里要有个不痛快,肯定让旁人更不痛快,尤其是惹火了他的当事人,他折磨人能折磨出个百科大全。他既然神色如常,没找她的刺儿搓磨她,估计就是自我治愈了。
谢玖幽幽地叹了口气,没过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感谢皇帝那七弯八拐的脑回路,她默默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