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那里等待受罚,“请师父成全。”
冯尘颤抖是手慢慢的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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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长生!
小谢猛地惊醒了,她浑身一颤,断掉的经脉剧烈的疼痛起来,疼的她冷汗淋漓,趴在榻上看着这空荡荡的厢房,窗外的孤月,难过的想哭。
太静太黑了,静的她觉得孤单,静的她想阿远了。
她将滚烫的额头贴在榻上梦呓一般的叫了一声:“阿远……”哄哄她吧。
那寂静的夜色下就有一只冰冷的手轻轻落在了她的背上,她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缩,抬头就撞上了一双银色的眸子,那眸子里映着她冷汗淋漓的脸和发红的眼,狼狈极了。
“莫怕是我。”容长生伸手将她扶坐了起来,扯起衣袖替她擦着满脸的冷汗,“我听见你刚刚叫我,是做噩梦了?还是太疼了?”
小谢望着他愣了愣,“我……刚才叫你了?”
“不是你叫的阿远?”容长生问她,“我还在奇怪你为何知道我的乳名?”
“你叫阿远?”小谢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眼角的泪痣,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容长生也顿了一下,“你不知道?那你刚才……”
“刚才……”小谢低了低眼睛道:“阿远是我曾经很重要的故人,我做了噩梦,下意识叫了他的名字。”
“是吗?”容长生笑了笑,“那倒是有缘,我本名容远,长生是修道之后师父为我再去的名字。”
他也叫阿远……
小谢呆呆的望着他,“我叫小谢,你可以叫我小谢吗?”
“小谢姑娘。”他用袖子擦掉了她的眼泪,笑着道:“小姑娘总是这么爱哭,莫哭了,我再给你喝些血,等不疼了你就好好睡觉。”
小谢眼睛一红,身子就往前靠去,一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吓的他忙伸手托住她摇摆的身体,听她哽声道:“我不要喝你的血,我想让你陪陪我。”
他愣了愣,“恐怕不妥。”
“这里太黑太静了……”她仰起头看他,一双眼睛里浸满了眼泪,“我一个人实在太害怕了,你们仙师不是怜悯众生吗?那容仙师就不能怜悯怜悯我吗?”
容长生望着那张依赖他的脸,终究是心软了。
他在宽敞的床榻中间放了一颗夜明珠,她在东睡,他就在西边盘腿打坐静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有个温热的东西贴在了他的手指上,他慢慢的睁开眼就看见她不知何时翻了过来,把脸挨在他的手指旁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她的脸好白,白的像玉雕的易碎品,蜷着身子睡在他手边,宛如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兔子。
好乖。
容长生没忍心吵醒她,另一只手拉过绸被替她盖好,任由她挨着自己睡觉。
结果这一开头她还习惯了,之后的每晚她死缠烂打,半夜哭的可怜兮兮叫他,不挨着他睡就不睡觉了,总是哭着说什么父母都被魔修残忍杀死了,她一闭眼就能看到父母惨死的脸,没有容仙师坐镇她就要做噩梦。
容长生又好笑又无奈,到底是个可怜的小姑娘,便也就任由她挨着睡,没想到这小姑娘像是依赖上了他,她手脚还没恢复,平日里除了涂药,连吃饭喝水也一定要他亲自喂。
他若是没得空,等再回来她一定是饿着肚子在等他。
说过几次,她总是有理说:“丹朱他喂的不好,我吃不下,他们都没你喂的好,你看都掉我衣服上了。”
小道童丹朱心里不服的站在一旁,哪里是他喂的不好,分明就是她被容仙师惯坏了,太热不行太凉也不行,太快不行太慢还不行,跟养了个祖师奶奶一样。
容长生就无奈的蹲下身拿了帕子替她擦衣服的饭渍,与她说:“那你也不可总是饿着等我,若我今日回不来呢?”
小谢就望着他撒娇道:“你肯定不会,那么好那么好的容仙师怎么会舍得饿着我呢?你想着家里还有个小姑娘在嗷嗷待哺的等你,你就会抓紧回来了。”
家里?
容长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称谓了,他抬头望着她,她亮晶晶的眼睛一对上他就笑的眯了起来,可爱极了。
他也确实如她所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竟也开始记挂起她,想她是不是该喂饭了,这会儿又有没有和丹朱他们斗嘴……倒像是养了个奶娃娃徒儿。
这一养就养了五六个月,连掌教也问起了他,“你救回来那个小姑娘可好了?若是好了就早些送下山去,总收留在你那里也不是长久之策。”
确实并非长久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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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容长生端了饭放在小谢面前,对她说:“自己吃吧,我知道你的经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小谢愣了一下,果然是瞒不过他,她其实早就能动弹了,甚至还偷偷探了探这具魔胎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