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乔走了。
黄昏落日下,映出哥哥那明明失魂落魄却不得不硬挺着的僵硬背影。
叶雪乔抚额叹息,一个家,说散就散了。
这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啊,可怜的夏夏......
——
纽约。
此刻,贝瑜欣手握一杯红酒站在曼哈顿的高楼的阳台上,望着窗外天边的晚霞。
她出神地看着,直到那绚烂如同织锦般的晚霞在黄昏里渐渐暗淡,最后消失在暮色里。
房间里的自动感应灯蓦然亮起,她才从回过神来。
方才景色如画,令人如痴如醉,这样美好的傍晚,不应该是两个人相依站在阳台上,品着红酒来共同观赏的吗?
环顾左右,阳台的地面上,却只映出自己自己孤零零的身影。
垂眸看看手中的红酒,自嘲地翘起唇角,仰头一饮而尽。
明明上好年份的红酒,入喉却只有苦涩,阵阵酸楚在胸口蔓延,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手抖得地都端不住轻巧的酒杯。
看看日历,已经是第五天了。
她带着子云从洛杉矶不告而别,就是想告诉万奕她什么都知道了。
那个夜晚的一幕幕又开始在眼前过电影般闪过,每个夜晚,都如同鬼魅般缠着她,让她夜夜都无法入眠。
带着子云来到这里后,她就一直在等着万奕的解释。
但是,令她失望的是,万奕似乎一直没有动静。
即便是她给她的公公下了要和万奕离婚的通牒,万奕似乎也一直没有什么表示。
她不得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喉间的苦涩。
万奕,你真的是太绝情了!
我不相信,我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的助理!
手里的酒杯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狠狠撞向阳台的栏杆,顷刻间粉身碎骨。
清冽的碎瓷声后,空气里是可怕的沉默。
忽然间,一个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妈妈,你怎么了?”
子云!
贝瑜欣顿时清醒过来,瞬间收拾好心情,转身,柔声道,“子云,你不是在和表哥玩吗?你怎么过来了?”
子云满面不高兴,他垂着小脑袋慢慢走过来。
贝瑜欣见状有些奇怪,蹲身下去,拉起子云的小手,轻声问道,“子云,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子云撅着小嘴,开口的时候眼睛里竟然有泪花,声音也有些哽咽,“妈妈,是不是爸爸不要我们了?”
轰——
如同头上响起炸雷,贝瑜欣脸色骤变。
她缓过神来,严厉道,“告诉妈妈,谁说的?”
或许是贝瑜欣铁青的脸色吓着了子云,他瞪大眼睛,只是看着贝瑜欣却不说话。
看着儿子眸子里的惊恐和犹豫,贝瑜欣知道他胆子小,压抑住内心的火气,缓和了脸色,勉力一笑,“好了,子云,不要听别人胡说,妈妈只是带你过来休个假,你爸爸很快就会来的......好吗?”
子云闻听,挂着泪珠的睫毛眨了眨,半信半疑道,“那妈妈为什么不让我给爸爸打电话?”
“呃,因为爸爸工作忙,他有时打来电话,你已经睡着了......”
贝瑜欣解释着,心里却是一股火拱来拱去。
真是该死!
她不过是回来住几天,就有人容不下她了。
好容易安慰好了子云,她缓缓起身,只听子云说道,
“妈妈,是表哥说的爸爸不要我们了,我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
贝瑜欣身子一僵。
晚上将子云哄睡了之后,贝瑜欣来到二楼的旋转扶梯那里。
楼下,客厅里,她的母亲贝冷月正和她的父亲——不,确切地说是她的继父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而她的同母异父的妹妹杰西卡正歪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不以为然道,“小孩子的话你们也当真,我已经告诉jason不要那样说了,再说,这事还得怪她自己,说话不当心,打个电话都能让小孩子听到......”
贝瑜欣眸色一闪,子云说的表哥就是jason,一个快十岁却异常淘气的孩子,他的淘气,与他的妈妈杰西卡的溺爱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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