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先她还以为他是要带她回新房,现在她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他这一趟其实是要送她回陈青洲这里。
那么也就是说,最近他不找她,不是因为陈青洲将她守得无缝可插,而是他并不着急抢她回去。或者更进一步来猜测,是他故意将她留在陈青洲这里?
傅令元掐断和黄金荣的通话,打开车门锁,照例先下了车,从后头搬下轮椅。
不等他抱,阮舒自己扶着车门下来了,坐到轮椅上,一声不吭地转着轮子就要走。
傅令元一把握住手柄拉住她的轮椅。
对面的光束中,有人影在朝这边走。
傅令元熟视无睹,不疾不徐地伸手帮她把一绺凌乱的发丝抚平,还在她的嘴唇附近摩挲几下,再将从黄桑那儿带回来的药给她,道:“等我电话,下个星期再跟我去一趟黄桑那里。”
阮舒看也不看他:“不用再麻烦黄大夫了。我自己会另外找针灸馆。”
盯着她冷薄的神色,傅令元默了两秒,问:“两亿的下落,你有想起什么或者发现什么值得探究的线索么?”
心间涌上来疑似酸楚的情绪,阮舒抬眸,讥嘲:“问得可真直接。( 好”
傅令元眸光暗沉沉:“尽快解决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不是也想摆脱?”
“为什么非得我帮你,你不能自己解决?你不是很有本事?”阮舒冷眸。
傅令元不愠不火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阮舒打开他的手。
眼风正好扫见自己手指上的婚戒。
瞳仁敛起,她迅速去摘婚戒。
以前戴着刚刚好,最近各种补品一通吃,连手指都粗了些,蹭了好几下,死活摘不下来。
阮舒算是深刻体会到,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水都会塞牙缝。
傅令元扣住她的腕阻止她,不悦:“再扯下去你的手指要破皮了。”
但听一把浑厚的男声呵斥道:“松手!”
阮舒看着来人的身躯凛凛,莫名地突然涌上来一股浓浓的委屈:“荣叔。”
出口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隐隐有丝哽。全然不受控制。
黄金荣打量她一眼,积蓄的火气陡然爆炸,不由分说一掌劈向傅令元:“我让你欺负我家丫头!”
傅令元急急侧身闪躲。
黄金荣再从另一侧劈出掌风,去势快而猛。
傅令元折眉,本不愿意和他打,此时不得不抬臂挡他,但碍于他的长辈身份,只限于保障自己不受伤,并没有还手。
两人顿时一番你来我往。
阮舒没有想到黄金荣会对傅令元动手,更是头回见识到黄金荣的身手,一时愣怔。
“荣叔!”陈青洲及时赶过来,打断黄金荣的咄咄逼人。
“你闪开!”黄金荣的体力明显不如傅令元,已经有些喘,但声线基本还能保持平稳,语气则完全压抑不住恼怒,“他欺负我们丫头!丫头都哭鼻子!还不让我教训他!”
陈青洲听言看了一眼她,似是要确认她是不是真哭了。
阮舒:“……”她当然没有哭鼻子……
不过她捕捉到陈青洲的目光在她身上稍一顿之后,闪过一丝的不自然。
阮舒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衣服穿得挺齐落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荣叔……”陈青洲有些尴尬地拉着黄金荣,话不在点上地劝道,“有什么火气我们进去慢慢说,你打着光已经够招人眼的了,再在这里大打出手,更引起别人的注意。”
说着,他给阮舒递了个眼色。
阮舒会意,连忙出声:“荣叔,我想先回去休息……”
她并没有帮忙劝,只是温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黄金荣当即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好,我们先回去。你被带走大半天了,肯定被欺负惨了。我们回去。我们赶紧回去。”
阮舒无语。
陈青洲无奈。
“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黄金荣揪起八字眉,怒瞪傅令元,最后撂完话,甩了袖子过去推阮舒的轮椅,神色已换上一片温和,低头絮絮地和她边说着什么话边离开了。
对面的光束也收了起来。
傅令元折起眉头,眸色暗沉地目送阮舒的头也不回,转过眸,正和陈青洲充满探究的眼神撞个正着。
“你带她去哪里?”
“针灸。”
“你在图谋什么?”陈青洲的话题转得直接明了而毫无征兆。
傅令元的表情是不解:“何出此言?”
若说上回还是怀疑,那么今天这一出,陈青洲已基本可以肯定,他确实是故意放水让她逃的。
“如果没有图谋,你今天既然带走她了,又为什么特意送回来?”
“特意送回来?”傅令元往后靠上车身,笑了笑,“你不会忘记,我和阮阮的家本来就在这里?而且,刚刚那情况,难道不是你和荣叔在这里堵的我?”
他伸手打算掏烟盒,却是空了手,索性转身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单手支在车门上,闲闲道:“破坏别人夫妻间的好事,小心到时报应到你身上。”
陈青洲:“……”
傅令元略一勾唇,不再多言,坐上车,迅速驶离。
陈青洲立于原地,神色沉凝。
……
这边阮舒被黄金荣一路推着往里走,一路被念叨:“我已经教训过青洲了,他只顾着陪那个女人了,都不管你!怎么可以只让四个保镖陪你去医生办公室?四个还都是饭桶,轻而易举就被电击昏迷了!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