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诺后也过来打招呼,打完招呼一个个的就离开了,一副不多打扰你们的意思。
简凌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好奇翟一诺这会儿过来的原因。
“听说你好像被人写了大字报。”翟一诺有些拿不准,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处理和简凌的关系,可有些事情说出口就是不一样了的。
他心情复杂,加上这段时间刚好帮着翻译几篇论文,所以就没有来找简凌。
宿舍的哥们说起了北大校园里的轶事,他这才知道简凌陷入了一场从天而降的争端之中,放心不下然后就过来找她了。
简凌的课表他有,所以白天的时候找到她人相当容易。
“嗨,就是同学们意见不合所以起了争执,正常的讨论而已,只不过不是面对面的辩论赛,我觉得倒挺好玩的。”简凌轻描淡写地陈述着这件事,她也很气,说她是校方的喉舌,可是学校根本没有过问她广播的事情好不好?
真要是校方喉舌,她也得拿到点好处费呀。
可她有个屁的好处费。
还歌功颂德,就因为跟他意见不一致没有采纳他的电影评论就成了歌功颂德?
马屁是这么好拍的吗?幼稚!
“其实……”翟一诺陪着她慢慢走着,好一会儿才说出了下文,“简凌,我们还是朋友,要是不开心你可以跟我说,就像是过去那样。”
“没有呀。”简凌下意识的反驳,只是看到翟一诺那浅褐色的眼眸时,她又是有些心虚,“不好意思,我最近可能是习惯了,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说话了,你别介意。”
她其实一直以来就有很多事隐瞒着,习惯使然,只不过高中时代和大学又不一样,她在广播站是会长,学会了隐藏自己的一些情绪。
面对着翟一诺,也是戴上了自己的面具。
显然,她这举动让翟一诺有些受伤,尤其是那一句“不好意思”。
“那你可以跟我说你的那些情绪,总憋在心里头不好受。”翟一诺很想说,其实他们之间真的不需要说什么不好意思,可是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说这话,这样很为难简凌。
“我还好啦,咱们去三角地看看,说不定还有新热闹看。”她还是挺想要知道自己那封辩驳书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当然简凌没有写自己大名,而是用了“魏明”这个署名。
当然,一看那字迹就知道,魏明是个女同志,字迹娟秀光丽。
因为“高司令”的电影评论和几篇檄文,三角地这几天很是热闹,尤其是中午饭这会儿,大家也不火急火燎地往食堂赶了,而是汇聚在三角地。
信息张贴栏那里围满了人,还有人大声念着。
简凌看着明显挤不过去,她还真是低估了同学们的精力,“咱们去吃饭吧。”
翟一诺却是抓住了简凌的胳膊,很快就又是松手,“等一下,再听听。”
“《活着》是千百年来的一个缩影,是艺术加工的产品,试问又有几人有福贵那样的经历?地主少爷娶得贤妻、赌博败家求医被抓、丧子丧女丧婿丧妻,甚至于最后外孙都因为吃多了豆子死去,里一个又一个人相继死去,请问有几人照本宣科的复制了福贵的经历?这本身是一个,在这个地点时间段里发生在这些人身上的故事而已,要我看《弁而钗》里面的李摘凡经历更为传奇。”
“电影并没有完完本本地按照来拍摄,可这就是金规玉律不可更改?什么让高司令你把这本奉为圭臬,是不是还要三叩九拜每日焚香祷告?”
“活着艰难,然而活着也很美好,福贵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艰难的活着,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还是回了家,而不是面对满地的断肢残体选择死去,即便是再多艰难困苦,他还是坚信自己要活着,哪怕最后陪伴着他的只是那一头老牛和一些美好又不美好的回忆呢?”
翟一诺看了眼简凌,“你写的?”他记得简凌看过那本。
简凌点了点头,“走吧,我请你吃饭去。”她觉得那个“高司令”有毛病,拿着一个人物来控诉现实,真有空的话那就去山区找那些家里连煤油灯都省着用的人,那也比一个人物更有说服力。
穷苦始终存在,可连活着都做不到,怎么可能拜托穷苦生活?
简凌觉得自己热爱生活极了,她看着那乌泱泱的人群,手做喇叭状喊了起来,“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说完她就拉着翟一诺跑开了,留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