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用力到青筋暴起,手指关节青中泛白。
应如约在千钧一发之际抬手挡了一下,虽然泄去了胸针坠落时蛮横的力道,可眼角和眼下寸许划伤,仍旧火辣辣的一片。
她按了按受伤的眼角,另一只眼望去时,顿时被薛晓脸上大半的淤青和红肿给吓了一跳。等她视线扫至薛晓的小腹时,病号服腰腹处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血迹。
她也顾不得自己伤了眼角,几步上前,先按住了情绪激动的薛晓。
李晓夜刚从刚才的混乱中回过神,义无反顾地跟着扑了上来,和应如约站在一侧,死死地把手抵在荣梁总裁的胸前,拼命阻止他靠近:“你再这样,我管你是谁,我都要报警了……”
门口的律师见状不对,赶紧折回来帮忙拉架。
有了一个男人拉架,局势瞬间好转不少。
荣梁总裁被束住了右手,气急败坏地把左手手指指到了薛晓的面前:“你敢从我荣梁的顶楼跳下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那一大家子。薛晓你生不出孩子,你连子宫都没了,你去死没人拦着你,像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干嘛要活着浪费社会资源?”
他的话戳到薛晓的痛楚,被如约抱在怀里的人几近崩溃,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挣扎着挣脱了如约的双手,一手抓握住如约的肩膀借力,倾身挠向还在说话的男人脸上。
沈长歌拨开病房门口围观的人群,面色冷凝地从一滩狼藉中走进病房,等看到屋内完全混乱的场面,眉头狠狠一皱。
他快步上前,摁住荣梁总裁的肩膀往后一掀,毫无防备下,律师和荣梁总裁一个不稳,直接被掀倒在病床上。
律师的手腕隔着手表重重地磕在了扶手上,顿时疼得一阵发麻。
沈长歌顺势一手抓握着荣梁总裁的肩膀,用手肘把他牢牢地压制在了病床上。他看着在那么多人面前还对一个女人动手的男人,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以遮掩的鄙夷。
李晓夜用力过度,突然泄了力,整只手臂都在颤抖着。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面色发白,试图挣扎脱困的男人,忍不住往地上淬了一口,正想骂几句过个瘾。
沈长歌的目光越过她,看向身后正被薛晓依附着的应如约,目光落在她眼角周围的伤口时,面色微变:“如约?”
“我没事。”如约拍了拍薛晓的后背,仍就透着冷意的目光看向李晓夜,沉声道:“报警吧。”
——
甄真真跟胖子一起出警,赶到医院时,事发现场走廊外的座椅上只坐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垂着头,手肘撑在腿上,正盯着自己的双手。
护士站接引的护士把两人领到沈长歌面前:“沈医生,警察来了。”
沈长歌闻声抬头,视线落到甄真真脸上时,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张脸,他见过。
应如约的手机锁屏上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这个女孩的照片。
甄真真被他看得发懵,转头看了眼小胖,无声地用口型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小胖飞快摇头,也是莫名地看了甄真真一眼。
他觉得老大会欣赏甄真真已经是未解之谜了,怎么又来一个皮相俊美的年轻男人盯着他甄姐就转不动眼珠子了呢……
沈长歌很快回过神,他站起身,对她伸出手:“冒犯了,只是觉得眼熟就多看了几眼。”
甄真真刚握住他指尖,才碰了一下,闻言很快收回手,一脸警惕的提醒:“这年头不兴这样打招呼了。”
沈长歌被她逗笑,他同样握过小胖的手后,解释:“我在如约的锁屏上见过你,不是有意……”
后面的话他没再往下说,但甄真真不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花了几秒时间理清前后的逻辑关系,眼神顿时就带上了几分打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沈长歌沈医生吧。真是不巧,前几天刚知道你。”
沈长歌听出她语气中隐约有那么几分敌意,虽不太明白,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指了指里面一片狼藉的病房:“这是现场,受害人的缝线裂开重新缝刀口去了。施暴的男人被保安控制在会议室,我们医护人员除了我还有两位在现场,如约被误伤正在处理伤口,还有一位护士也在会议室。”
甄真真的脚步一顿,她皱起眉,脸上收起所有玩笑的表情后严肃起来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凛冽风采。
她一手插进裤兜,微倾身,跟沈长歌确认:“你说如约被误伤?”
“是。”沈长歌颔首:“眉骨周围淤青,眼角下方有一道血痕,手臂上也有几道红肿,不算太严重。”
甄真真咬住后槽牙,舌头从齿关处舔过,默默地咒了声:“混蛋。”
——
做完笔录,甄真真还要回局里一趟。
临走之前,她悄悄把应如约拉到一边,借着灯光仔细地看了眼她家小如约细皮嫩肉的脸上那煞风景的两处伤口,心疼得心肝脾肺都跟打结了一样,止不住念叨:“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