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掩饰尴尬, 他刚才还真想多了, 以为这是方医生自己的。
端起石桌上的水一口喝光,陈南方把林贵事情处理经过和方圆简单说了一下。
他是直接带着林贵去见了公社的领导, 说明自己路遇林贵耍流氓,把他带过来, 听一下公社里的处理意见。虽然林贵哭爹喊娘直叫冤枉, 但公社的人大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不相信他说的。
只是对于处理意见有所争议, 多数意见还是以批评教育为主, 一来民众心理, 都不想去惹官非,二来如果公社有一个社员因流氓罪被抓,那公社名声也会受影响。只有公社的党委书记看了一下陈南方严肃的表情后,提出这件事既然让陈公安遇上了,就不能私下处理,还是先听听他的意见。
陈南方表示,林贵对女同志手脚不干净的事不会是第一次,以事实说话,按林贵犯罪情节轻重来判罚,他认为先搜取林贵平时犯事的证据。这事牵涉到女社员的名誉,怎么保护受害者隐私,让更多的受到林贵言语和行动侵犯的女同胞站出来,还要公社方面协助调查了。
党委书记同意了陈南方的处理办法,让人把林贵先看押起来,再把此事通报公社社员,先实行匿名举报的方法,再慢慢确认事实。
陈南方没有意见,他想这种老流氓作下的事绝不会是一桩两桩,平时是一直轻纵放过,只要立案调查,判他三年劳动改造的流氓罪是肯定没问题的。
事后党委书记一定要拉着他喝两杯,说是为了他转业到县公安局上班,算是给他接风,陈南方只能陪着一起喝了酒,因为明天是周末,两人定下一起上山打野猪。
方圆听了经过以后放心下来,知道那个老流氓是没机会打击报复了,不然她和爱丽两个人在这里,做事睡觉都不安心。
她想起来,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钱钞,递给陈南方,“家具是你置办的吧?后来一直没见到你,没办法把钱还你。”
陈南方看了厚厚一叠钞票,笑着道:“这么多钱,再买间房子打套家具都够了。原来医生的工资收入真的不错。”
方圆脸有些微红,嗔道:“知道我收入不错,钱你就收着。”
陈南方看着她坚持的样子,拿了三分之一出来,其余再推回去,他把钱放进衣服口袋,再拍了拍,笑着对方圆道:“这下安心了吧!”
方圆轻轻哼了一声,转而道:“谢谢你了!”
陈南方浓眉飞扬,眼神蕴着欢喜,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你是复员转业进了公安局上班么?现在哪个地方?”方圆问。
“就是我们余阳县公安局。”陈南方回答道。
“……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去新单位报到么?”方圆头轻轻转到一边,夜色下的脸颊染上了一抹酡红。
“是的。”陈南方道。
夜色正好,树影上挂上了一轮明月,凉风吹拂,带着一阵草木的清香,陈南方拿出口袋里的口风琴,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当熟悉的苏联歌曲的旋律响起来时,方圆注视着全情演奏的陈南方,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不经意间,与陈南方转过来的视线对视,两个人一瞬间都有些愣住了。
陈南方把口风琴递给方圆,“你……要试试么?”
方圆赧然的接过来,贝齿轻咬着嘴唇,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一下,转身避开陈南方炽热的眼神,把口风琴凑近嘴边,演奏起来。
也是刚才那首优美的苏联歌曲。
曲声飘扬过来,陈南方的目光透过方圆的侧影,望着这苍茫的夜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真实的梦里。
他是陈南方,出生北方的d省农村,家里有四兄妹,父母是按照方向给他们取的名字,大哥叫陈东方,他是陈南方,三弟陈西方,妹妹陈小北。
他很早就入伍当兵,每年的津贴大部份都寄回家里,在那困难的三年里,村里人吃的是米糠草根,有很多老人和幼童没能熬过去,家里人有他的支助,才度过那段艰难的日子。
六五年的时候,他作为副营长,跟着部队一起去了yue南,在这场战争中,他的战友同胞,在敌人装备精良、火力凶猛的攻势下,不畏牺牲的冲刺拼杀,最后他的团长、同泽的英魂永远留在了这个战场上。
他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左半身被炮火炸伤,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一只手臂,半边脸被毁,剩下残躯自己看着也厌憎。
伤愈退伍回到老家,从一个健康勇悍的军人变成一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加上一直没从战争的阴影里走出来,他渐渐消沉抑郁下去,最初的几年,他很少和人交流说话,变成一个连亲人都不能理解的独居孤僻的怪人。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来乡里来了一只医疗队,其中有一个女医生被派驻到他所在的地方,女医生经人告知,他是yue战英雄,身体不便,带着保健箱上门为他检查。
当时他对人不理不睬,还把她赶出家门。
一次雨中抢收的时候,他从地里回来,半路因旧患发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