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刘海懒懒地搭在眉毛上方,一双桃花眼灼灼地盯着她。
“温柠师姐,来日方长,请多指教。”
男人的语气是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礼貌,唇角弯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即使穿着休闲服,话语神态之间矜贵散漫的气质已全然溢出。
秋风掠过他身后的湖面,掀起阵阵涟漪。
怔了几秒,温柠讷讷地开口:“你……你怎么?”
你不是sky集团的总裁吗?跑来爱丁堡学画画?
“怎么?你们认识吗?”艾莫走到顾城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看着温柠,“城佑的父亲与我是旧识,we,他的绘画基础很薄弱,麻烦你多带带他。”
“好……好的。”
“那我去那边看看路卡他们,城佑就拜托你了。”
温柠点头,朝艾莫露出一个微笑,“老师您放心吧。”
艾莫满意地点头,离去。
湖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顾城佑一语未发,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睛直直地看着温柠。
温柠被他看得有些尴尬,垂下眸淡淡地问:“顾先生,您来爱丁堡就是来学画画的吗?”
“不可以吗?”
“可……可以。”不过放着那么大个公司不管,有点任性……
“有的时候在管理公司上遇到了一些瓶颈,来学学画画陶冶陶冶情操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你说呢,温柠师姐?”男人说的一本正经,只是最后四个字微微露出了点戏谑的意味。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温柠就好了。”温柠伸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有些不好意思。
她年纪轻,资质尚浅,而且这位顾公子看起来应该比她大,又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叫她师姐总该有些不方便。
“嗯,说起来我们本来就是同级,只不过你上学早,甚至还比我小了一岁,叫师姐是不太合适。”
这么……不客气的吗?温柠有些尴尬地抽了抽嘴角,顺着顾大爷的意点了点头。
“所以你也不必跟我用敬语,懂?”
顾城佑眯起眼,有些不爽地扫了一眼低着头的女孩。
以为他没听到?什么叫做‘您来爱丁堡就是学画画的吗?’
您?他仿佛看见他外祖父尚在sky时一大群人跟他汇报工作时的场景。
一群小年轻也是这样‘您看这个怎么样?’‘您觉得呢?’,叽叽喳喳地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还年轻力壮着,什么您不您的,显得又老又生疏。
“啊?”温柠愣了两秒,抬起头看着男人带着些微不悦地脸,点头,“好的。”
他们不过才见两次面,用敬语是礼貌啊,他突然生什么气,不懂。
说起见面……难道他这么阴阳怪气是因为,上次在森林里,她目睹他打了一个喷嚏,他觉得折了他大总裁的面子,所以不好意思?
想起那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温柠唇角偷偷的弯起,又碍于顾城佑在场,拼命地忍着不笑出声。
然而同桌六年,顾城佑是多么了解她,她就是被蚊子盯了一下微微皱眉他都能发现她的情绪变化。
“你笑什么?”顾城佑阴恻恻地看着她。
笑的这么开心,还拼命憋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没……没有。”温柠悄悄使力让弯起的唇变回一条直线,尽量真诚地看着他,转移话题,“今天天气挺好的。”
谈论天气是温柠信奉的永恒不变的完美开场白。
顾城佑却拧起了眉:“好什么好,又湿又冷,流川冬天都没有这么凉。我都差点……”感冒了。
话还没说完,男人脸色就变了,沉了几分。
他终于知道温柠刚刚在笑什么了。不就是那天打了个喷嚏,敢嘲笑他,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他面无表情地掀了掀唇角,看他待会儿怎么整她。
温柠并没有追问,只是朝他笑了笑,蹲下身子打开自己的画具箱。
“我们开始吧。”
“这里风景不好。”顾城佑淡淡地瞥了身后的景致一眼。
温柠拿画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