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这话,春留也在问。
“读主,你真想知道啊?”星系慢腾腾地,似乎不愿提起。
“赶紧说,不然小黑屋伺候。”跟系统相处了这么久,春留自是知道它的软肋,最怕自己把它关闭,星系怕寂寞,怕自己不理它。
“是你啊,天快亮的时候,一脚踹翻了油灯。”没见过这么蠢的了。
春留比划了一下,“我腿有那么长,能扫到远在桌子上的油灯?”
“嗯,我念书到一半,你就睡着了。后又忽然醒来,嚷嚷着要看书,我估摸着是梦游……”读主竟然做梦都想着看书,星系憋着笑,“把桌子移到了又移,好在油灯朝外侧滚落,不然小命休矣。”
春留浸湿衣袖,抹了一把黑一道白一道的脸,“让你昨晚睡前吓唬我,不过几天没看书,你害得我晚上做噩梦。”
三五个大汉趁着天色未亮,摸上了山,他们本是听从佟夫人吩咐,计划烧了房子,当然不能伤着人。夫人说,他们这是做好事,一个姑娘无家可归,想必公子会有所表示。
嘿嘿,这种促成因缘的事,他们乐意做。可是不等走近,老远就发现了火光,近来一瞧,发现房子已经被烧成灰烬,只剩一个青年男子站在那,神情忧伤。
四周一方查看,哪有什么姑娘的身影!
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回到佟府时,夫人正在用早膳,公子也在。他们支支吾吾地,不确定要不要前去禀报。
“进来吧。”佟夫人心中有事,眼神时不时扫过门外,就等着他们回来了,趁着儿子也在,把事情说了,到时候,儿子自是会前去英雄救美。
想到这,佟夫人嘴角闪过一道笑意,“有什么事,尽管说。”
佟方烬漫不经心,有一下没一下喝着碗里的粥,有些奇怪,娘什么时候,竟然在吃放的时候都处理事情了。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在佟家并不严厉,但大家也是尽量恪守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夫人,今早我们办事路过无疾山,发现山里忽然起了大火,我等好奇,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座茅草屋起了火……”
“哐当”一声,某人喝粥的勺子撞向了瓷碗,很突兀。
佟夫人将儿子的失态尽观眼底,“住在里面的人,没事吧?”她也就假意问问,人自是没事的。
“我们去的时候,火已经把屋子烧成了灰。”大汉再次强调了一遍,希望夫人能明白他的意思,那把火不是他们放的。“屋子里的人,似乎只有一个年轻男子逃了出来。”
又是“哐当”一声,佟夫人是直接掉了她手中的勺,怎么会这样?那个姑娘,得烬儿欢喜不说,她还关乎着烬儿的病呢!如何能出岔子!
佟方烬已经站了起来,“娘,我吃饱了,先走一步。”
话落,也不等对方答话,已经快步朝屋外走去。佟夫人一招手,有人远远地跟了上去,她是不放心儿子一个人上山的。
再一次上山,明明昨天走过的路,今日陌生得很,七拐八绕,黑白交织的世界里,总是走岔路。佟方烬有些恼火,他不想春留出事,无论她是不是阿遇。
若是阿遇,问题就大了。就是作为系统开发者的他,也不确定,第一个读主在穿书过程中死亡后,会发生什么。系统崩溃是一定的,关键是陈遇本人会如何?尾随穿书的人又会如何?
一切都是未知数。越想,脚下步子越快,越是走错。
“公子,走错了,应该朝右边走。”之前来过的大汉忍不住出声提醒。
佟方烬嗯了一声,朝右边走去。
邱枫从一堆灰烬里,收拾出一些还能用的物拾后,累得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形颓废,偶有一些发丝被火舌卷过,蔫蔫的,一如他本人,无精打采。
佟方烬匆匆赶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衰败场景,不见春留。他快步走进坐在地上的人,“春留呢?”
邱枫右手扇着风,见是佟方烬,朝着溪边抬了抬下巴,本是要说在溪边,电石火光之间,忽然改了主意,他们已经见过春留会变色,如果就此让人们误以为春留已经死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微抬的下巴,委顿下来,“春留她,她没能……”言尽于此,后面的内容,邱枫相信,佟方烬会脑补完毕的。
没跑出来,一把火化为灰烬了?佟方烬不敢相信,不是说春天会留住的吗?这个骗子,大骗子!
佟方烬看着眼前焚烧殆尽的屋子,失魂落魄。
没由来的,他很伤心,这种伤心,超过了他的认知,透着诡异。就像初次跪在灵堂前,忽然想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一样,总归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却道不明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