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画:“……”
那句“你别过来,危险”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眼睁睁地看着荆苦奔向凤子衿,一通嘘寒问暖,对系统喃喃道:“我是不是,打开方式不对?”
他本已通过荆苦的描述勾勒出了一个仙风道骨、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形象,看到这反差极大的“义父”只觉得世界观都碎了。他在凤子衿和荆苦之间左右看看,用便秘一样的语气道:“我真是日了,怎么是你?”
凤子衿笑眯眯地摸摸荆苦的头,道:“乖,我先和故人叙个旧。”
荆苦才注意到情况,眨眨眼道:“公子,你认识我的义父?”
临画:“……”不但认识,上次见面还是敌人,还打过一场。
他瞥到荆苦腰上的刀,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补一开始就是错的。这么骚包的刀,和凤子衿实在是太相配了!
凤子衿站起来把他那灰不拉几的乞丐装脱了,露出底下鲜艳的红衣来,又跳着脚把鞋子扒了,道:“小画画,我现在可是实打实的‘九霄狂’了。”
“……”临画道,“你叫我什么?想死吗?”
凤子衿一双赤脚踩在石板上到处走,金环叮叮当当地响。
临画道:“二十年了,你还是买不起鞋子。”
“……”凤子衿道,“我这是放荡不羁、回归自然。”
这是《千炼成神》的世界,是一个书本构建的世界,原则就是:人物不能ooc。
正如秋恒不可能对着梨越大唱情歌,兰渊玉不可能说着“做我的女人,就是要忍受我的后宫”然后四处撩妹一样,凤子衿也不可能违背他的人设忽然变得有心计、弯弯肠子一大堆。
这一点临画还是有信心的,凤子衿是原著中明确描绘过的人物。
他可能会为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观念去杀一个人,但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屠戮妇孺;他张扬到了极点,不可能选择暗杀的方式杀人,还一杀就是好几百个。
刚刚凤子衿装成老乞丐,故意神神道道的就是认出他、想赶他走,却没想到临画实力上升这么快,才反被拆穿。
犯案的不可能是凤子衿,但临画还不能确定和他有没有关系。
凤子衿生性跳脱,做事全凭自己兴趣,因为好玩而留在一个小城主家做老师也不是不可能。
临画道:“你在这里想干什么?你现在还隶属于梨氏吗?”
“我只能说,我在这实属巧合罢了。至于梨氏……”凤子衿笑了笑,“你问这个干嘛?隶属于,说的也太难听了,我就算在梨家也是门客。”
临画不接茬:“到底是不是?”
凤子衿笑嘻嘻:“保密。小画画,你再这样咄咄逼人,我可要伤心了。对了,你的小夫君呢?”
临画:“……不准这样叫我。兰君过些日子就会与我汇合。”
他二人言语间在刀光剑影,荆苦却听不明白:“既然他乡逢故知,公子若不嫌弃,就在荆府住一晚吧。”
“义父,”他很为义父能遇到故人而高兴,笑道,“苦先去准备茶点。”
荆苦很高兴地走了,只留临画二人站在院中。
临画将汀蓝收入鞘中,看着凤子衿的眼睛道:“凤子衿,你能被城主信任么?”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吧.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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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荆门其二
城主如此信任你, 那么, 你值得他的信任吗?
这些莫名的案子,就算不是你犯的, 但与你有没有关系?
这些言下之意,凤子衿当然听得懂。但他只是弯了弯那双火红的眼眸,长睫垂下在眼里投下一层暗色,微笑道:“他和你说了‘非常信任’我?嘿,那可真是……”
“……太傻了。”凤子衿别开眼,将金色飞刀抛着玩,视线追随着飞刃一上一下, 语气淡了下来,“我不过才偶然救了他一命、当了他几年的老师而已, 这样就深信不疑, 换我可不会这么傻。”
九年,在凤子衿的生命里是弹指一瞬。他见过的人事物数不胜数,这九年对他, 究竟有没有一点特殊, 从凤子衿的神色里临画无法捕捉到。
然而对于荆苦, 他今年不过十九岁,九年却已经是他接近一半的生命。
“多情即是无情”, 凤子衿是一片无牵无挂的红云,灼烧了人的视线后又飘然离开。他是哪里都待不住的,最后原著里也是当个快活的散修,旁人的心再热忱, 他也未必愿意收,反还嫌负累。
一边是这样的态度,一边是毫无保留的依赖,相差如此之大,很容易落得个惨淡收场。临画两边都不想置喙什么,只道:“你最好不要辜负城主的信任。”
“不劳你提醒了。”凤子衿哈哈笑了两声,转身向屋内走去,袖袍如飘扬的火烧云,“想那么远的事做什么?去吃我家小朋友的茶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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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星稀。
下午临画和荆苦对惊死案的交流,没得到什么突破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