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伊人”再现  驴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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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山顶,狂风大作,大颗的雨点狠命砸在惨白无色的脸上,在一道道闪电雷光中,夹杂着泪水、雨水、汗水的我,拼命呼嚎着:“一男——”,喊声淹没在了风雨雷电之中......

.....

“一男——”

声嘶力竭地一声呐喊,惊得车内所有的人,纷纷望向刚刚梦醒的我。

坐在车窗旁的我,摸摸满脸冒出的虚汗,这个噩梦已经整整折磨了我一年多,确切的说,不是梦,是我对吕一男的怀念和永久的愧疚,让我噩梦缠身。

不怎么在意车上人对自己的惊异之色,我望向车外不断后移的风景。

我乘坐的这辆长途汽车,跑在尘土飞扬的乡间土路上,正在驰往馒头山的方向。

已经一年多了,很多事无法忘怀。

出事后的那几个月,我和大家疯狂地寻找掉下悬崖的吕一男。但是,动用了一切手段,包括利用无人机搜索人力到达不了的地方,非常奇怪的,都找不到吕一男的踪迹,包括尸首,最后仅仅找到了吕一男曾经用过的那把长伞,已经支离破碎的一把伞.......

她是失踪了?还是死了?众说纷纭......

说实话,我倒是希望她失踪了,哪怕被野兽抓走了也好,都比死了让我好过千倍。

尽管现实很残酷,但我不知怎的,冥冥之中,就觉得她没有死,更不会死,不是我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才这麽想的,是因为。。。没有找到她的尸首吗?

一年多来,吃不香睡不好的我,消瘦了一大圈儿,经常精神恍惚,沉默不语。担心的我妈拉着我上医院,逼着我看医生,医生的诊断是,建议我看看心理医生。苦笑的我知道,心病只能心药治。

跪在吕一男坟前的我,默默地将一束鲜花摆在她的坟前,眼泪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当年,队里人在馒头山边缘,临近的这个小村外,为吕一男立起了这个空坟,以慰众心。

深秋的山野,落叶纷飞,冷风刮在脸上,冰凉刺骨,已经有了寒冬的冷意。

满眼泪花的我,跪在坟前,看着墓碑上吕一男微笑着的照片,仿若她还像往昔一样,浅笑嫣嫣,默默地看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我,终于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一男,对不起,一年多了,我才来看你...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掉落悬崖失踪。我夜夜睡不好觉,经常梦见你,梦见你经常和我说话,后悔那天我为什么没有抓住你,像你紧紧抓住我那样,不然,你也不会掉下山崖...是我的自私我的无能,害你惨死...该死的应该是我啊!呜呜...”

“他们都认为你死了,可我绝不相信,你不会死的!不然,怎么会连尸首都没发现哪?他们都说我疯了,伤心过度,乱说胡话而已...”

“你从小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对我比亲妹妹还好。可怜的你遇到我这个倒霉鬼,带给你噩运,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生命,美丽年华的人生,被我这个该死的人生生给断送了...”

“我不知道今后的人生,我该如何度过?深深的愧疚将伴随我一生,无法快乐。你在天上的父母,也不会原谅我,你是不是也非常恨我,不会原谅我啊?”

“这是你生前喜欢的鲜花,还有你喜欢吃的水果、点心...”

我把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百合花,轻轻的放在墓碑上的照片前,鲜花锦簇的吕一男,清纯的面容,露出圣洁的光彩。

鲜黄的芒果、红艳艳的樱桃、淸亮亮的青苹果,还有巧克力蛋糕、柿饼、开心果...这些都是我们以前聚会时,喜欢分享的食物。

沉浸在往昔,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点点滴滴,回应在脑海...我们俩个死党闺蜜,经常一起恶作剧,将对方的饮料、饭菜里,混入芥末、辣椒和墨鱼粉等,看到对方痛苦的吃相表情,哈哈大笑,花枝乱颤的...

瑟瑟秋风里,浑然不觉寒冷的我,忽然,被远处传来的人声惊醒,方才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世界。

回头瞥见山坡下的小村庄,几个人影攒动,听不清讲的什么。丝毫引不起兴趣的我,环视四周,发现不远处,茂盛的野地上,开满了黄色还有紫色的野菊花,迎风摇曳,让我感怀,这也是吕一男喜欢的小野花。

我起身,拖起已经跪的开始发麻的双腿,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打起精神,摘了满满一大捧盛开的野菊花,放到坟前,剩余放不下的,我扯下片片花瓣儿,轻轻洒在坟头的泥土之上,希望深山里的吕一男睡得安好。

“一男,明天我再来看你。”

天色已晚,出于安全考虑,我需要回村里找个临时住处了。

回到山坡下的村庄,还没有进的村里,就已经能听到叽叽喳喳的人声。

见得村里不少人奔走相告,惶惶的而又有些兴奋地表情,在每一个村人的脸上挂着,出了啥稀罕事?会如此惊动安静的小村庄。显然,原本清寂的村民生活被惊扰了。

顺着村民们指指点点的方向,我摆头望去。黄昏下,村头的远处山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忽上忽下的出现在

我的视野里。

眯起眼睛仔细眺望,好像是个兽影,又好像是个人影,不紧不慢地接近这座小村庄,显然是往这里行进。

耳听到的却是村民们的惊恐声音,乱七八糟地议论着。

“...刚才,老王头跑进村里,惊喊碰见奇怪的大型野兽了啊!...”

“是吗?真的假的,不是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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