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马车行到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老婆婆的指导下,大家靠着马车扎起一个临时宿营的地方。
核平的一天啊……胡栗躺在草地上,双手抱在脑后,静静望着天空。
唔,有流星。要许愿吗?
不对!
不对,那不是流星,看上去更像个人工施放的信号。
胡栗猛地坐了起来,差点把正在自己肚皮上打盹儿的兔子掀翻。
“怎么了嘛!”兔子满脸不爽。
“嘘,有情况,跟我来。”胡栗轻车熟路地捞起兔子,悄悄向信号的方向走去。
“奇怪,难怪是我多心了?”走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不对,胡栗开始怀疑人生。
“不,你没猜错。我听到右前方五十米树丛有人在说话。”兔子的耳朵轻轻动了动,“今天的风儿好喧嚣……”
胡栗狠狠揉了揉兔脑袋:“别给我中二了。安静了,我们靠近看看。”
走近了,轻轻拨开高高的草丛,胡栗和兔子都愣住了。
这不是他们之前救下的那个栗色长卷发的小萝莉么?
她左顾右盼的,是在等谁吗?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俊俏的栗色短发少年来了。
不过,他戴着帽子,还用手按得低低的,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galgame里经常出现的……私会?”胡栗手托下巴,眼睛眯起,一副“这下看到真人版了”的表情。
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刚开始,小萝莉有点着急,少年在安抚她,不一会儿,两个人语气都激动起来,似乎有点小争吵。
“咦?这不是私会吗?怎么吵起来了?”兔子问。
被这么一问,胡栗才从走神状态中脱离出来。果然,即使周围的环境很黑暗,距离也有点远,他也能清楚地看到,栗色卷发的小萝莉脸红红的,一副气恼和着急的表情。而她面前的少年,则满脸的无奈,比划着解释着什么。
“那个……他们在说什么?”胡栗小声问着兔子。
“我们的族人都是总攻,背叛他们的小受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只会被挨个爆o。”
“哈?”胡栗瞪大了眼睛。
“我再说一遍,就算你们族人全是总攻,我也不会因为珍惜我的身体而背叛大家。”
“这跟之前说的完全不是一个版本了吧!”
“好吧,被你发现了。”兔子撇撇嘴:“其实,我也就听见他们说了‘总攻’,‘族人’,‘背叛’这些词,具体说什么,离得太远了,咱的顺风耳再长也听不到啦。”
“啊啊啊,抓狂,好想听啊,好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兔子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它不等胡栗反对,直接跳到地上,蹑手蹑脚地前进,“我靠近点哈,放心,我肯定不会踩到树枝什么的惊动他们……”
“咔擦!”
胡栗手捂额头,望天。
树枝是无辜的,为什么每一部电影里,野外偷听的角色都要踩它?
还有你这只笨兔子,明知道自己的嘴是个速效因果律武器,还不节制点?
你想偷听,我直接借用尹何的能力、开个第一人称视角,不就好了?
“什么人!”
俊俏少年朝发出声响的方向一剑挥来,剑气直接分开草丛。
草丛里躲着的一人一兔,暴露在朗朗月光之下,四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哈,哈哈,这么巧,都出来晒月亮啊?”胡栗抱回兔子,尴尬地打着招呼。
“晒月亮?人类,你是在藐视吾的智慧吗?!”俊秀的短发少年似乎很愤怒,手缓缓移到腰间,准备拔剑。
人类?这么说,这个少年是……付丧神?可是小萝莉明明是咒术师老婆婆的孙女。两个敌对种族的少男少女的恋情,这演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戏码?胡栗感觉自己被狗血淹没,听着这设定就忍不住脑补几千字。
小萝莉急忙按住他拔剑的手:“无月,别冲动,他们不是坏人!”
无月用力甩开,小萝莉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背后的长弓也不小心掉落在地上。
她一急,眼一红,带着哭腔喊:“他们,他们救过我的命!”
无月神色微动,但还是冰冷着脸:“人类,看在你们救过红铃的份上,吾不会伤害你们,但是大事要紧,绝对不能走漏风声。放心吧,吾击倒你们,软禁数日,就放你们自由。”
那个名叫红铃的小萝莉抱歉地看了胡栗一眼,似乎在表示这已经是她能争取的极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们俩深夜私会秀恩爱撒狗粮就算了,不要擅自给我做主好吗?我这个当事人还没同意呢?再说了,莫名其妙被囚禁起来,这种鬼扯的方案我怎么可能同意嘛!
或许是怕伤到了红铃的救命恩人,无月到底还是没有拔剑,他连剑鞘一起,平举,指向胡栗。然后,一步,两步,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脚在落满树叶的草地上摩擦……
“喂,你不是付丧神么,你不是该用神奇的妖术吗?为啥用人类的剑术啊?”胡栗试图用嘴炮干扰无月。
无月不为所动,他的气势已经蓄积到顶。
“菊千绽。”只见剑鞘尖头突然幻化出无数个,蜂拥着朝胡栗戳来,看着像是无数菊花在眼前绽放,果然招如其名。
这要是被戳上了,当真是要躺上几天,确实不可能爬起来再去坏他的什么“大事”。
胡栗叹了口气,一个驴打滚躲开,起身时,从地上捡起刚刚小萝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