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支突然偏离了方向, 朝着一旁飞射过去。
紧接着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震荡起了枝头的鸟儿……
琼娘醒来时,已经是日头渐高,按理说今天是休沐,身边无人,一问才知琅王已经出府狩猎去了。
琼娘起床后,翠玉端来了温水盆子为她接水,琼娘洗得有些心不在焉,衣服前襟也沾到了水。
喜鹊连忙翻箱子找衣服,好替王妃换上,一边翻一边道:“王妃,这快要过年了,街市上可是热闹呢,昨儿庆丰楼来了会变戏法的板子,那一处等云梯才叫高明,一个小孩生生的往从天上悬来的绳子上爬,不一会那小孩便没了踪影,只有一堆绳子从天上落了下来……庆丰楼掌柜派人给我们府上送了票,说王妃您是京城里独领风尚之人,若是有空,便去给庆丰楼增添些个富贵之气呢。”
琼娘一便换衣服一边笑,心道:原是这个戏法班子来了……
前世里,她也曾经看过这个戏法班子的表演,不过那时可没人主动送票。琼娘怕尚云天读书苦闷,便自掏这嫁妆钱买了票带着尚云天散心去看的。
只是当时一票难求,她虽然花了不少钱,也只买到了茶楼外庭廊下的坐票,只能借着小窗往里看,那叫一个雾里看花。
可是谁曾想再活一世,这二楼高座的票,却是有人主动送到府上?
琼娘换过了衣服后,正要梳头,可是心里不知为何,却是一个劲儿发慌,正在这时,翠玉一个手劲儿没有用好,扯痛了琼娘的头发。
就在那一刹那,琼娘突然想到了一件往事,就在她去看戏的这年,宫里的年节气氛却不浓烈。按理说她本应该跟着尧氏一同参加宫宴,却被柳梦堂拦住,只借口着生病,没有去宫中赴宴。
只因为十皇子在猎场,被二皇子的射箭误中而重伤昏迷,人虽然被救了下来,却伤了的喉咙,一辈子不得发声。
虽则不是故意的,可是这皇子间的误伤,也是叫人憋闷,那一年的宫宴也是草草了事,皇帝甚至都只在宴席上露脸,去了宫宴的人便是不知该说些宽慰圣心的话,还是按常理说些过年的吉祥话,便是活受煎熬,而像柳梦堂一类的便懂眼色,只称病在家,免得入宫说了错话。
想到这个关节,琼娘突然想起琅王今日狩猎一事,便是问翠玉:“琅王可是说今日是去狩猎囤积腊肉?”
翠玉点头道:“听常进说了这么一嘴,他们带去的都是十石的硬功,看上去是要列些凶猛的野兽呢。”
琼娘是见过那十皇子的,年纪不大,倒是学了他母妃溪贵妃的为人势力。以前经常是用眼角斜看着琅王的,大有很看不上他这个异乡藩王之意。
可毕竟只有十岁的年纪,却不知今世发生了这么多的改变,他还会不会有在围场被误射的厄运。
当初二皇子在江东时,曾经替她劝谏了叔公楚归禾,避免了江东大营被曹德胜掌控的厄运。
前世里也是因为这事,德行一向甚好的二皇子顿失圣心。其实也可以想见,皇上每次看见二皇子,就会想到那变成残废了的十皇子,怎么能不堵心难受,于是那在朝中原本深得人心的二皇子,便渐渐淡远了朝廷,领了几分闲差而已。
琼娘是个滴水恩,涌泉报之人。想到这,她再也坐不住。只觉得自己既然窥得前世的玄机,若是至若不管,实在是有违做人的本分。
只是自己现在才想起这桩往事,特意派人去阻止,恐怕是来不及了,唯有亡羊补牢。
只命人去寻当初给琅王诊治奇毒的郎中,只让他借口着琅王旧疾复发,不耐严寒,去围场看看能不能寻来琅王的侍从给琅王带话,叫他唤上二皇子一起来号脉,看看能不能阻止二皇子下场误伤兄弟。
若是去晚了了的话,有神医在,若是能急救得时,免得落下终身的残疾也是好的。
只是这般张罗后,琼娘也淡了看戏的心思,只专心留在家中等候消息。
结果这一等,竟然等到了大半夜。
当常进急匆匆回来送信时,整个人的脸色都不甚好。
“王妃,王爷他……出事了,被皇帝下令暂时幽禁在皇寺,暂不得归府……”
“幽禁于皇寺”便是琼娘的心病一块,现在却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她的呼吸微微一滞,紧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头说来。”
常进咬了咬牙,恨恨道:“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竟是邪门了。往日王爷向来百发百中,可是今日王爷追赶上一头野猪,连发了三箭时,有一支竟然射歪了,直直地射向了一旁马的十皇子……”
琼娘的眼睛瞪得老大,屏息问道:“那十皇子伤势如何?”
常进道:“箭都穿透脖子了,只是万幸的是没有破大血管。加上当时您派去的神医去的及时,听说您吩咐他多带着伤药,免得王爷猎场受伤,尽是全派了用场,也幸好是他去,不然宫里的那些个庸医可没有那么高明的取箭法子,那笨拙的手法差点就割破了皇子的喉咙,再发不出声。还是我们王爷抽出刀来,硬逼着那些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