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买好。”
剑眉公子道:“正是因为你去了,才要重新去过。伙计听你口音看你穿着便知是京城来的,一定会欺你不懂,必然不会拿好药给你。”
进了药店,掌柜的连忙走了过来,对剑眉公子施礼道:“哎呦,二少可是有阵子没有照顾小老儿的生意了,快快有请!”
剑眉公子指着琼娘道:“吴掌柜,崔公子乃是我好朋友,刚刚在你店铺买了些药材。你居然以次充好,可是看不起我吗?”
吴掌柜一看琼娘正是先前招呼过的的公子,脸上微微有些窘色,慌忙道:“小老儿怎会做出那等事。吴家的药店已经三代,在这江家集上童叟无欺的名声谁人不知?”
剑眉公子一瞪眼,拉着长音道:“吴掌柜,不用本公子亲自开包查验药材成色吧?”
吴掌柜赔笑又道:“小老儿不知崔公子是二少的朋友,方才可能一时疏忽了,好像给包的是以前上货的药材,……哎,刚好有批新到的药材,还未拣选过,我这就为崔公子再挑上一些。”
剑眉公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吴掌柜去了后屋,盏茶功夫后,抱着厚厚两包药材出来,递给琼娘道:“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这多出的药材就给崔公子赔个不是。”
琼娘打开药包,看到里面药材根须齐全,枝叶粗大,气味浓重。而刚才买到的药材却是缺枝少叶,纵然是不懂药的也知道新包的药材要好。
原来各处的药店都有些敛财的门道儿,遇到大客熟客,便是提供上好精选的药材,以便拉住回头客。
至于那些个外地散客,做不得回头的买卖,便是拿些贱价的药材以次充好,高价掺着来卖。
琼娘操着外地口音,又是俊雅好欺的模样,自然是被狠宰了一笔。
经此一遭,琼娘也算悟出了门道,心内隐约猜测到江东军伤药采买不到的原因了。
大沅朝的军资优先,有时朝廷的辎重草药运输不及时,需要当地采买时,往往先征收后付款。若是讲究些的,事后便钱银两讫,可是也有不讲究的,自己贪墨了银款,克扣了商家的货钱。
那曹家军便是如此,听这药店的掌柜接下来随口闲聊时提到,曹家军到此地之后便征收粮草,克扣了沿岸店家货款无数,让那些粮商叫苦不迭。
有了这等子先例,大多商家也是学得聪明了,管他是曹家军,还是江东军,一旦军队征收物资,便推说进货不畅,自推掉了。
这些个药家店铺自有药行总把子,只要统一了口径,便叫人真假难辨了。
心中有了思量,琼娘自然便知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那个自称二少的见琼娘采买药品,便在一旁耐心等候,还吩咐自己的一个小厮去酒楼安排。待琼娘采买完了,才走过来道:“今日难得与公子你相遇,不知可否赏脸,一起把酒言欢畅谈半日?”
琼娘见了方才的架势,知道他乃此处门路畅通之人,如若结交对自己大有裨益,当下应允,二人上了附近的一座酒楼,开了雅间吃上饭食。
可是到了雅间,琼娘便见一高大男子立在了屋堂里,此人她一时想不起为谁,可是一待看清那人带着一股子野性的眼儿,琼娘后脊梁打了个冷颤,便全想起来了。
这个人便是她以前在码头上遇到的那个杀人逃犯。
那人一见琼娘进来,立即双手抱拳冲着她道:“感谢姑娘此前出手相救,在此大恩不言谢。”
琼娘自认为男装甚是得宜,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眼便识破了自己的女儿身,不由得甚是尴尬。
那人倒是看出了琼娘的不自在,立刻说道:“其实姑娘扮得甚像,只是舍妹自小便做男孩打扮,是以我一眼便看出了姑娘的身份。”
琼娘听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位二少,只见“他”笑嘻嘻道:“你虽扮的像,但是耳眼儿没有黏土糊住便是个破绽,还有你衣领子虽高,却是没有挡住脖子,露出了没有喉结的轮廓,若是不使些手段,以后年纪渐长,扮不得少年,岂不是又叫人起疑?”
说话间,“他”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黏附在其上一块类似胶块的假皮,顿时喉部平实。
原来这位面色古铜的青年居然也是个女子,只是比较着一般女子的身形要高上许多,加之扮得严谨,还真叫人看不出破绽。
那男子奉琼娘为恩人,言语间甚是客气恭敬。琼娘心知,跟这些个江湖儿女打交道也不必拘泥小节。
更何况此乃军营后方的城镇,地方的节度官兵不少,而自己身边也是侍卫环绕,心里也是有底气,既来之则安之,正好探一探这兄妹的底气。
而崔记的船行,走的是与一般客商无二的路子,行事又不像太子一系的白家那么招摇,除了少数王侯官场人知道崔记与琅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外,行内人大都以为这是外地的客商入京开的买卖。
更何况琼娘作男子装扮,经常在船坞码头行走,便是知情人也绝不敢想象一个堂堂王爷会放任着自己的王妃在市井码头行走。
所以这兄妹二人倒是没有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