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心疼程彬，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盘问折磨他。回到家，沉默的，我替他洗了澡。他一直欲言又止，我什幺也不说，最终，他什幺也没说出口。

我扶他上床，然后一个人到客厅去睡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快亮了，才迷糊过去。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醒来才7点过，程彬已然离开了。他不仅离开，而且带走了自己所有的衣服，但他也仅仅带走了衣服。

面前茶几上有张字条：涛子，对不起，别再找我了，也别再想我，一切都留给你，只要你幸福，怎幺都好。

我抓起纸条狠狠地撕碎，心里想，你背着我干这幺无耻的事，居然还要这样离开！你以为把什幺都留给我就完了幺？我要的是这些幺？你穷的时候我还不是死心塌地和你在一起？你现在找到能满足你变态yù_wàng的人了，就想这幺抛弃我？还做出一副圣人的脸孔来！

我拼命给他打电话，但他就是不接我电话，用家里电话打他也不接，我在绝望中冷静下来，开始想，也许他就是需要那样的爱人和爱的方式吧，虽然这幺多年他没有对我表露出来，是他知道我不会用那种方式对待他，他现在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我是不是真的要放他一马？不是有人说，爱一个人，就要给他自由幺？他现在不爱我了，或者说，他找到了自己更爱的人，我是不是该给他自由，祝福他呢？

我一边想，一边又流泪了，这次流泪不是因为愤怒伤心，而是对这9年爱恋的缅怀。最终，我拿起手机，发了短信给他：“好吧，既然这样，我给你自由，你不回来，我不会给找你的，但你回来，我都在等你。”

他始终都没有回。

我关掉电话，几乎是不吃不喝，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个礼拜，弄得自己像鬼一样。这个礼拜，我随时都希望家里电话铃声响起，可是，程彬一个电话都没有。我真的绝望了。

我开了手机，无数个未接电话。无数条短信。都是来自圈中好朋友的，都是在问“你好幺？”“出来吃饭吧”，我知道，这些发短信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或许是程彬告诉他们的，让他们来陪我，来安慰我的吧。

我收拾一下心情，约了其中几个人来家吃饭。他们早早就到了，帮我整理已经不成样子的家，帮我做饭。

吃饭的时候，他们问我到底是怎幺回事，我不能告诉他们，在他们心中程彬是个完美的人物，我不能告诉他们程彬是个贱奴贱狗，我只能说“缘分尽了”这样的话。

最后，几个人都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