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还未从目瞪口呆,或者至少是装出地目瞪口呆中反应过来,那老头又窜向苍狼远,如果不是看得清楚他幽深地眼眶,简直没人会相信他真的是盲人。
“苍狼在漠,一呼众应,黄沙百战,荣耀其邦!”,嶙峋地手指摸索戎君五子的骨骼,嘶哑的喉咙中继xu飘飞出歌谣。
“疯子!不得了,把这个又疯又瞎的老头子赶走!”在他唱出谶语的同时,周荣按照之前练习好的剧本,大喊起来。
随从先前被这骇人的样貌吓住了,一时有些错愕,此时听主人法令,却不敢再含糊,一拥而上,将其拖开。
老头被架远了,细脚伶仃的在空中乱踢,口中依稀发出尖利的笑声,“你们有眼睛却看不到前方的道路,如何敢笑我是个瞎子?”
知dao就里和不知就里的人都面面相觑了许久,苍狼远心下怦怦直跳,疯子?说出那样话来,疯子才相信那是疯子!
他脑中划过一丝这是周荣有意安排的想法,但旋即又觉得不是,那种神mi诡异的感觉,不像是演出来的,何况戎人本来就深信神巫之说。
那么,这串谶语,将是他荣登大宝的预言?
他觉得血液,可心中又升起寒意。
三……日并出?
他极为隐秘地瞄向蒙利戈一眼,而后者也隐秘地瞄向他。
周荣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路,“是我思虑不周了,哪座城里没两个神志昏乱之人,若刚才那人是恶意前来,阁下有个闪失,我这地主却如何担当得起?我们不如暂且先回去,阁下要游玩汴京,我自当派车轿相送。”
“是啊,疯子……”,苍狼远强笑着附和道,“就听从周兄吧。”
于是众人再无兴味,各怀鬼胎,归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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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宫城,送走戎人,周荣转身一把将万素飞拉过来,低声问,“你改词了?”
“并不曾”,万素飞抖抖手腕,示意他松开,“我初听时也很是奇怪。”
“那难道是他一时紧张说错了?”周荣擦擦汗,道,“幸好他们好像没追究那个数字。”
“并不是,他错有错的道理,或者说是歪打正着,或者甚至是临机应变。”
“怎讲?”
“我们设定这计谋时,并不知dao蒙利戈会跟去。”
“你是说,这样将水搅得更混?那二日我一个,苍狼远一个,第三个便是暗指蒙利戈了?”,周荣倒也能够一点就透。
“恐怕正是如此。”
“早知dao,晚点把他拉走就好了”,周荣顿足叹道。
“不要紧,蒙利氏乃重将世家,让人们对他有这个怀疑,本来不是难事。我观察他们神色,是已经往心里去了”,万素飞浅浅笑笑,回答。
“是么”周荣闻言也笑起来,“这样说那瞎子倒是极聪明的,还有那几句谶语,也颇像那么回事,朕问清楚什么来历,一定好好奖赏。”
他们边说边走,进内廷又出外廷,这时,却有一个文官模样的人跑来慌张下拜,“臣罪该万死!安排不当,那伪作的算命人跟着皇上一路,不想竟跟丢了,无法完成皇上所托,请皇上降罪。”
周荣素飞一时皆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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