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颜被人叫醒时天还没有亮，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提不上劲。

她到时，已经有个人站在了马厩旁边，是个中年女人，看到甄颜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怎么才这么小？”

甄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便打量着鳞马，鳞马和她第一天到这里时看到的马很像，不过没有角。

“你去摸摸它。”那女人推了推甄颜。

甄颜转过头打开她的手：“你怎么不去？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

那女人脸色一僵，随即挤出一个笑容：“鳞马比较喜欢小孩子，我去了会惹恼它。”

甄颜冷笑了一声，她不可能一直杵在这里，慢慢地走了过去，那女人松了一口气，看着甄颜的眼神有些不屑：果然是个小孩子，这么好骗！

甄颜一靠近，鳞马就躁动起来，她暗骂了一声，为什么不弄些温顺的动物，偏偏用这玩意儿。她看了看四周，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长长茅草，站在远处，戳了戳鳞马。

鳞马原本跪着的腿立刻立了起来，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声音，鼻子“哧哧”的往外冒气，甄颜吓了一跳。

那女人直接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你干嘛！”

“大妈，你嫌弃我，你自己去啊！”甄颜冷哼了一声。

那女人听到甄颜的称呼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妈？你说我是大妈？”

“看不出来您是二八少女啊！”甄颜又戳了戳鳞马，成功把想要上来打甄颜的女人吓倒。甄颜抿着嘴笑了起来。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要是再不快点，她们就会错过送早饭的点，后果不堪设想。

甄颜一点一点地挪了过去，鳞马转过头看着甄颜，甄颜地脚步立刻顿住，想起小燕说的话，吞了吞口水，被踹死可不是好玩的！

“你再往前一点，摸摸它的毛。”女人看着甄颜，往后退了几步。

甄颜没理她。

小燕跟着复跛子慢慢地走来，看到甄颜眼里划过一丝叹息。

在采石场，死亡率最高的不是那些采石的工人，而是送菜的妇女。通常一百个人里只有一个可以稍稍靠近鳞马，五百人中有一个让鳞马顺从，鳞马脾气古怪，今天让你爬上它的背，明天说不定就会在半空中把你摔下去。

“还不快点！那边已经开始闹了！”复跛子的声音冰凉，扫了一眼甄颜。

甄颜咬着嘴唇，垂下眸子，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那女人看到复跛子，眼睛一亮，立刻拍了过去，弯着腰，狗腿地笑着：“我就叫她快点，谁知她半天不肯上去。”

小燕冷冷地盯着那女人，眼神不善。

复跛子睨了一眼那女人：“叫什么？”

“薛珂。”薛珂眼睛一亮，得意地看了一眼小燕，小燕冷笑着别过头去。

甄颜心里鄙夷，复跛子又老又丑，她无意中撇到复跛子的那条坏腿，脚腕又黑又细，格外恶心，真不知道薛珂是如何笑出那么花痴的笑容的。

甄颜看了一眼小燕，总觉得她不那么简单。

她想着，身子不小心一倾，撞上了鳞马。

鳞马抬起了蹄子，长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