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了。”楚環从昏沉沉的走神中被楚渊的怒吼惊醒,不以为然道,“我现在身体的愈合能力很快……唉,轻点。”
楚渊脱去她全身衣服,仔细打量着她身体每一处。在确定了她受的都是皮肉伤后,才略松了一口气,将人小心翼翼地抱起,放进温热的水中。
冻得失去知觉的手脚感受到针刺的痒痛浸透骨缝的寒气正被暖意驱逐出去。楚環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到一种迟钝的困意也之涌了上来。
楚渊卷起袖子,拿来浴巾给她擦洗着身体。他的手掌抚过她光-裸的身躯,却不带丝毫狎昵。
楚環在兄长的照顾下彻底放松了下来,将全身浸在温暖的水中,身躯轻飘飘的,随着水波缓缓沉浮。
而楚渊心中的怜惜、心疼和自责,也清晰地被她接收到。
“我总是让你吃苦。”楚渊忽而苦笑,“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爱人不够称职,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
在楚環因窒息而触发了女娲程序中一段隐藏信息的识海里,那个叫楚戟的男人也曾说过一句相似的他。
他也十分自责,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挚爱的人,让她被害惨死。
而九儿是楚戟的爱人,她却未必是楚渊真的想要豁出性命守护的那个女人。
绞痛如突如其来的风,袭上心头。楚環身躯微微一僵。
楚渊眼神微微一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指节轻轻抚过楚環终于恢复了血色的脸颊,将她湿润的头发拨向脑后。
“这几天你一直心事重重的,又不肯和我共感。”男人的目光带着不容对方回避的强势和专注,“我起初觉得是因为任务艰巨压力太大,便也没有打搅你。可现在我觉得这个事并不这么简单。你不开心,是因为我,对吗?”
楚環在他的质问下无处可逃。
她赤-裸而乏力地躺在水中,全靠男人的胳膊支撑才不至于滑进水里。男人高大的身躯圈出一个狭小的空间,将她困住,不得不直面男人的质问。
“不是的。”楚環反驳的话带着娇哼般的颤音,“哥,我只是累了……”
楚渊忽而愉悦地微笑起来,低沉的嗓音里饱含宠溺和戏谑。
“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用这个嗓音和我说话。但是这次没用,環儿。我们有将近三天的时间会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能去。我又有足够的耐心陪着你。”
男人站了起来,抬起手脱去身上因为打斗而凌乱染血的衣服。浴室里温暖如夏,暖融融的水气和透过花玻璃照进来的淡薄的天光之中,暧昧的温度逐渐攀升。
楚渊用脚将脱下的衣裤拨去一边,大方展露着精壮健美的体魄,然后在楚環又无奈又动情的目光中,踏进了浴缸里。
水漫了出来,打湿了地板上的衣服。
楚環叹了一声,闭上眼,疲惫酸软的身躯被强健的手臂揽了过去,落进一具几乎比热水还要烫的怀中。
肌肤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亲密无间,却也只是这么靠着。如同他们小时候一样,彼此依偎,让心跳逐渐同步,同时将黑暗哨兵那种最纯粹浓烈的能量透过肌肤传递到楚環身体里。
楚環忍不住圈着楚渊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寻求兄长的庇护。
楚渊的嘴唇贴着她光洁的额头,说:“我希望你能信任我,環儿。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你都愿意将生死托付给我,又有什么话是不能和我说的?”
楚環眼珠转了转,在水下扭着鱼一般光滑灵活的身躯,仰起头,吻着男人方正刚毅的下巴。
“哥,你好无聊……我们来放松一下,嗯?”
楚渊笑着享受了片刻情人的热情讨好,在她进一步求欢之际,手掌一使劲儿,又将她摁回了水中,用胳膊箍住。
“冬宫那夜发生了什么事?”
臂弯中的身躯猛地一僵。楚渊知道自己切中要害了。
楚環从男人的手臂里滑了出来,靠坐在浴缸对面。微烫的水蒸得她脸颊潮红,嘴唇如草莓果冻般艳丽而可口,眼眸中浮着一层荡漾的水光,而水光下,则依旧是一块不被融化的坚冰。
“我……”楚環欲言又止,吃力地组织着语言,“今天在营地里,我和你说,女娲给了我强大的力量。”
“我记得。”楚渊点头,“那时候情况紧急,我也没顾着细问。这和女皇同你说的有关女娲和白帝的过去有关吗?”
楚環点了点头:“自从冬宫那夜后,我的力量正常更快。除了我一直在挑战自己,突破极限外,也因为我激发了一样东西,从它那里,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楚渊眉头轻颦,似乎已经有些明白。
“那块水晶,你说它碎了。它不仅仅是碎了,哥。它承载的重要的东西,已经在我身体里了。”
楚環的手掌摁在胸口,隔着水气,注视着楚渊。
“哥,我就是新的女娲。”
随着她的话语,浴缸之外的一切虚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