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青抿着嘴笑起来,有婆婆撑腰的感觉真好。
跟亲闺女她不敢比,但至少在对外的时候她能维护自己,维护两个孩子,这就是好婆婆,足够了。
然而,才离家门口没多远,就听见孩子的哭声,她的好心情一瞬间又没了。
“可回来了,小双哭得厉害,怎么也哄不好。”老爷子抱着小丫头递过来。
“出门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这是怎么了?”老太太见大双倒是没哭,但也神情恹恹。
“你们前脚才出门,她后脚就哭了,喂水也不喝,也没拉没尿……”话未说完,李曼青赶紧把孩子抱怀里,进房间喂奶。
“哦哦,好了好了,妈妈回来了,刚才接爸爸的电话啦,不哭了哦。”她轻轻拍着小双脊背。
但平时说几句话就能哄歇的孩子,今天却没效果。
李曼青以为她奶瘾发了,赶紧喂她两口。
但小丫头也只是喝两口就不喝了,依然哼唧着。
“怎么气性这么大,以后再带你们去,好不好啊?不行过几天爸爸打电话回来带你们去接,可别哭了……妈妈心里也不好受啊。”
小丫头还是皱着眉头哼唧,脸上红通通的。
刚开始以为是哭上头了,可都在房里静息十多分钟了,脸还是红的。
李曼青把额头凑上去,突然就被烫了一下。
她们自出生就没生过病,她都麻痹大意了,一时半会儿居然没想起来还有“生病”这个可能。
好在家里有体温计,她赶紧用干净毛巾擦拭过,甩下读数,把水银头塞到小双咯吱窝下,抱她坐大腿上,手从她胸前绕过去,轻轻按住她胳膊。
可能是感觉到体温计的凉快,小丫头暂时性的歇了哼声,无精打采坐靠在妈妈怀里。
这副反常模样,可以肯定,孩子应该是病了。
李曼青也不等体温计读数了,让婆婆把大双抱上,穿暖和了上医院去。
四月份的宣城县,夜风里还带股凉气,但李曼青额头却开始冒汗了。脚下只恨不得飞起,出门抄近路五六分钟就跑到县医院。
刚挂好急诊号,小双腋□□温计的时间也到了,她把手呵暖和了伸进去,慢慢的拿出来。
在白炽灯下,上头的读数有点晃眼——38.4度。
“好在只是中热,不用输液,开点布洛芬吧。”大夫开了单子,老爷子拿去交钱取药。
护士那头给大双也量好了,37.5度,也有点低烧。
李曼青也不懂这些,大夫说让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小双自从看见穿白大褂的大夫就一直哭个不停,李曼青又要哄她,又要给她喂药,大双也给喂了点,就坐走廊上等着。
病情不严重,也没让住院,三个大人就找个避风的位置,等着她们退烧。
大底生病的人都觉着,能在医院待着,能在医生护士面前,就要更有安全感一些。
护士看她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好心让她们进输液室待着。
“要不曼青先回去休息?孩子我跟你爸守着。”老太太看着儿媳妇眼下的青黑心疼起来。
李曼青摇摇头,虽然已经连续四天没睡好觉了,但她却一点困意都没有,脑海里全是上辈子新闻上看来的,孩子高烧不退烧傻了,烧出脑膜炎,烧出这个病那个病的……以前虽活了四十多年,却从来没养过孩子。
她对孩子生病的“了解”全来自新闻。
就是无知才让她害怕。
不过,幸运的是,才一个小时,孩子的烧就退了。小脸不红,也没那么烦躁,没多大会儿就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等回到家,把她们放床上,李曼青才终于能松口气。不敢沾水,只拿干帕子给她们擦了擦脸,尽管动作已经放很轻了,小双还是不舒服的哼了两声。
她也不敢给她们盖被子,只拿大毛巾盖到胸口下,一整夜几乎未曾合眼,一会儿给大双拉毛巾,一会儿摸摸小双额头,等到天快亮又给量了一次。
还好,真降下来了。
公婆知道她没睡好,早上起床轻手轻脚,临出门前在窗外小声问:“孩子烧退了没?”
刚打了个迷糊眼的李曼青就被吓醒,“已经退了,爸妈不用担心。”
听着他们出门,她却再睡不着,就侧躺着看两小只睡觉。
小双烧了几个小时,嘴唇干燥起皮,小嘴巴里呼出来的气味儿也有些重。大双倒是正常。
她赶紧去倒了点温开水,打湿了毛巾慢慢的给小丫头擦嘴唇周围皮肤。可能是擦过后又凉快一点,小双就往她这边靠了靠。
李曼青看着她们平静的睡颜,终于切切实实体会到当妈的不易了。
生产的痛只是暂时的,今后几十年的抚育才是真正磨人心智,让她寝食难安的。
有公婆和大姑姐帮忙,她都觉着手忙脚乱,不敢想象单亲妈妈是怎么把孩子养大的。尤其是二十年后那些既要上班又要奶孩子的年轻妈妈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