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年青人是负责这里杂务的人,例如买饮料、买槟榔、叫牌搭子,买饭给客人吃等等。累了,可轮流在三楼房间休息睡觉。」
「何董,我来这里可帮上什么忙?」瑞荣语气中略带好奇。
「有呀!最近我想再增加一桌,等你一切摸熟之后,我想把这里交给你负责管理。」
何董起身走到客厅角落,拿起电话说:
「阿财,阿成,你们两个下来一下。」
阿财、阿成下楼后,齐声叫了一声:
「董仔。」
「你们两个要把这里一切该做的事跟阿荣说明清楚,一个月之后,这里就交由阿荣处理。
还有,三楼那间最大的房间给阿荣住,最角落的办公室给他专用。」
何董话中带有强烈的命令口气,阿财、阿成两人则必恭必敬,频频点头称是。
住在别墅,看管赌场的事,对瑞荣而言可谓驾轻就熟,不到一个月,里里外外一切皆已全盘掌握。对这个新职,瑞荣可说非常满意。
一个乡下小孩子初来都市谋生,生活所需不虞匮乏且薪资优厚,瑞荣时刻心怀感恩,为了报答何董的知遇之恩,瑞荣开始思考如何经营管理,以便使赌场的业绩更好。
首先他把各牌搭子的姓名、住址与联络电话全都登录成册,同时把帐务用更清楚的会计方式非常清楚地记载所有进出项与细目,每个星期一早上必定呈给何董过目。
对于工作人员管理、轮值轮班、休假制度亦都井然有序。
偶有空闲,瑞荣会邀请鹰农到市区的咖啡厅吃简餐聊聊天。有一天,鹰农好奇地问:
「阿荣,你在哪里上班?」
瑞荣对弟弟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沉思一下,说道:
「白天卖摩托车,晚上帮忙看洗衣店。」
「哇!上两个班,你不觉得累吗?」
为了让弟弟不再发问,瑞荣便转移话题滔滔不绝:
「….以后我们回埔里,我可以骑机车载你。….。」
瑞荣口若悬河,谈天说地,有说有笑,鹰农直觉这个哥哥的状况还不错。
(父母来访心为难)
由于瑞荣的妥善管理,赌场的收入比以前增长许多,每天二十四小时内几乎都无空档,三桌麻将光是抽头所得可每天进帐十余万。
看在何董眼里,瑞荣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经营人才。
半年过去了,何董决定把瑞荣的薪水调高一倍,每个月赌场所赚的钱拨出百分之五交给瑞荣统筹分配,
瑞荣则把这百分之五的钱分成四份,自己与阿财、阿成各取一份,最后一份则作为公基金,
用来购买别墅里所须的家具与设备,同时也买一部全新的摩托车放在别墅前,自己与阿财、阿成皆可使用。
瑞荣的收入比以前丰厚不少,除自己生活开销与鹰农生活费之外,其他收入全部寄回埔里乡下,
父母亲的生活状况改善不少,客厅里多了一部彩色电视机,厨房中则添购了冰箱。
有一天,何董到别墅来,与阿财在楼下客厅聊天,才发现瑞荣分配钱财跟以前在酒店一样,公正无私。
阿财亦对何董报告,瑞荣这个人实在不错,对待阿财与阿成如同亲兄弟。
「我刚刚看到阿荣好像有心事,你有发觉吗?」何董问阿财。
「喔!我是没有那种感觉,不过,阿荣这几天话少了许多。」阿财说。
「阿财,你上楼去,叫阿荣下来。」何董吩咐阿财。
瑞荣下楼来,到了客厅,在何董面前轻轻坐下。
「阿荣,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何董面带微笑,语气非常平缓。
「何董,我很担心,我爸爸妈妈下个星期一要到台中看望我跟弟弟。我一直骗他们说我在摩托车行卖车,晚上帮人看管洗衣店。」
何董意会到瑞荣不愿父母看到他在赌场工作,身为人子,这种想法未可厚非。
何董听瑞荣说话,频频点头。停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说:
「我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阿荣,你放心,下星期一我带你到蔡董开的摩托车行,你就在那里等你父母亲。」
何董站了起来,手轻轻拍着瑞荣的肩膀。只见瑞荣脸部表情如释重担,露出微笑,很有礼貌地送何董步出别墅,目视何董开车离去。
(广见世面心开窍)
在何董的心目中,瑞荣的重要性与日俱增,交托给他的任务与掌管的事项愈来愈多,除主管赌场业务之外,三家酒店的经理与重要干部的工作皆由瑞荣调派。
瑞荣的手下由原先的两个人已增为二十六人。
瑞荣已跟着何董两年多,虽时有耳闻何董是南台中最具影响力的角头,黑帮老大,但瑞荣除了善尽本身工作责任之外,
从不对旁人打听何董的一切。
已四十五岁的何董长期观察瑞荣,深深觉得瑞荣是可以栽培的不二人选,勤奋、不自私、负责任,应对进退恰如其分,待人处事圆融。
最让何董欣赏的是,瑞荣生性孝顺,每次请假都是为了回南投埔里乡下探望父母亲或是看望读台中一中的亲弟弟。孝顺父母的人,做人必不致离谱,爱护弟弟的人对朋友必然有情有义。
何董家世富有,经营事业十余年,财力与人脉皆非常雄厚。最令他担心的是自己的黑道色彩,外头总有躲在暗处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