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出仓库的时候,外面天已经暗了,又是一天过去了。
江封看着他:“你和童谣怎么认识的?你们是那种关系?”
莫筠硬朗的眉目没什么表情,一言不发。
江封笑道:“你刚才上来的时候反应很大,你以为出事的人是她吧。”
莫筠看了他一眼:“你失踪了这么久,还变聪明了?”
江封淡淡答:“我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信息,你没看?”
“我没看。”
“其实我在西宁待的两年里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一次都没有过来,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是故意没看我给你留的地址,你怕知道我的行踪就有来找我的理由,你故意没看,所以压根不知道我在哪,让我过了几天安心的日子。”
江封感叹的说了一声:“你这兄弟我真没白交啊。”
莫筠点了根烟慢慢走着,他没心情在这时候叙旧谈论以前的事,因为童谣的事,内心上有或多或少的烦躁,即使用烟也不能完全给他带来心理上的平静。
“我现在脑子就只有一件事,等找到人了,我们俩再慢慢叙旧。”
江封心里明白:“今晚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一起再继续找,这种人只是为了钱,没有变态杀人的爱好。”
杨哥一直走在他们旁边,没说话,说实在的他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被杀害的尸体,心情还没平复下来,又听到童谣这姑娘也被抓了,心里难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一直没说。
杨哥开车,莫筠一夜没合眼,眼里都是血丝,在车上眯了一会。
回到旅馆,在附近买了包烟,撕开外面的透明塑料膜,随手放进口袋。
他走进旅馆,有不少人在办理退房手续,想必是受了前夜那件事的影响。
他往楼梯上走,听见门外强子苦恼的声音,夹杂了几声女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强子一看见他就大叫:“筠哥你回来了?”
筠哥终于回来了,他都快被这个女人烦死了。
薛嘉莹转头,等他走近,才开口说:“你回来啦,我等你很久了。”
他垂眼没什么好语气:“干嘛等我?”
薛嘉莹说:“找你玩啊,这几天天气好,外面很热闹呢。”
莫筠上前了一步:“我没兴趣。”
薛嘉莹还想说什么,谁知门被关上了。
气的哼了一声,转身走掉。
莫筠揉了揉眉心,坐下来喝了口水。
强子忙问:“有童谣姐消息吗?”
莫筠摇头不说话。
疯子买了外卖进来,随口一问:“筠哥,我买外卖的时候好像看见你和两个人再一辆车上,那是谁啊?”
莫筠把瓶盖捏紧,低低地说:“江封和他朋友。”
强子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找到江哥了?”
莫筠道:“嗯,他现在再查失踪的事,刚好和我们找童谣的事相关,就碰上了。”
疯子放下餐盒:“那江哥那有没有查到什么?”
莫筠脱了外套,脸上疲态尽显,顿了顿说:“敦煌地方太大,找一个被藏起来的人就像大海捞针,所以至今为止,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
“那童谣会有生命危险吗?他们会不会对她怎么样?”
“如果她自己没有任何轻生或者放弃的念头,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疯子舒了一口气。
童谣跟他们相处时间挺久了,现在她不在身边,冷冷清清,疯子心里也怪难受的。
强子更甚,几乎连笑都不爱笑了。
但最有压力最难过的还是筠哥吧,所有事隐藏在心里,明明喜欢,却要克制,
哎......
疯子把一次性餐盒打开:“筠哥先吃饭吧,吃饱有力气找人。”
莫筠奔波了一天没吃一粒米,一整天神经紧绷的关系倒没感觉出来饿,先洗澡,他还有很多事要想。
晚上,废品场乱糟糟的地方随意牵了几根电线,电压不稳,跳动的灯光一亮一暗,照得这里更加破烂。
灯下放了三把椅子和一个桌子,几盘下酒菜,三四瓶啤酒,三个男人穿旧棉袄,剥花生喝酒,偶尔抽几口烟。
其中一人拿烟的手背上露出有好几道伤疤,一块块新肉翻出来,狰狞,丑陋。
“那娃呢。”伤疤男问。
“裘哥,在里面待着,可能又捡了东西躲起来吃。”
伤疤男把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我裘天虎养了这么多年就养了条狗出来,赵耗子你去,把他给我拎出来!”
赵耗子给裘天虎又点了烟:“裘哥,那小畜生从小脑子烧坏了,反正也是个赚钱工具,就让他去吧。”
裘天虎拍了下赵耗子的脑门:“叫你去你就去,现在都使不动你了?”
赵耗子獐头鼠目的脸连忙赔笑:“裘哥你可别这么说,我哪敢啊,我这就去。”
裘天虎瞥了一眼另一个男人:“陈棍,你去给我瞅瞅,那女人有没有整老实,上次被她一撞差点没把我给弄死!”
陈棍哈哈笑:“得得得,我去看看。”
赵耗子把人拎出来,裘天虎一看到他嘴上脏兮兮,又去翻垃圾,心里那个气,直接甩了他一嘴子:“天天捡东西,翻垃圾,老子缺你吃了?
男孩眼里一点波动都没有,耸拉着头,放在背后的手一点点握紧在松开,松开在握紧,俩个人谁也没看见。
裘天虎气的拍了拍他的脸:“老子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看来今天非收拾你一顿不可!”
赵耗子连忙把孩子抱开:“裘哥,他脑子有病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