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老爹又走了？”

“是啊，不知道下次又是多久才回来。”沉月收拾着碗筷，碗筷碰撞的声音仿佛全部都消失在那双手里。博弈今天才注意到自己从未听过碗筷碰撞的声音，但想到沉月是修者也就释然了。

“哦...娘，能教我修行吗？老先生现在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只有娘才能教我了！”博弈问道。

沉月脸上挂着微笑，说道：“小弈，你在开什么玩笑？娘又不会修行，怎么教你？”

博弈摇了摇头，说道：“娘别装了，老先生已经告诉我了，这个家里，除了我之外，都是修者。”

沉月皱眉道：“小弈你为什么要修行？这样不是很好吗！不冒那个险可以吗？”

“我必须要修行！老先生为了救我差点死了！而老先生快死的时候，我除了祈祷什么事都做不了！我讨厌这么无力的自己！所以，娘，教我修行，这样我也有保护村子的能力！”博弈认真的盯着沉月，说出自己心里话的博弈，已经决定了。就算娘不教他，他也要自己闯出一条路来！

“好啊！娘教你！”沉月想都不想，一口就答应了。沉月已经知道拒绝没用了，只能让修行辛苦些，让博弈自己知难而退。沉月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修行路的尔虞我诈，也许上一刻的朋友，下一刻就会捅你一刀。沉月不想让博弈受到任何伤害，但是看到博弈那倔强的眼神，很明显几句话说解决不了的，只能用行动了。

博弈面色一喜，抱着沉月道：“我就知道，娘最好了！那现在就开始吧！”博弈对于沉月答应下来很意外，但是博弈没有管，只要娘愿意就行了。

“娘可是很严厉的！所以现在让你先缓缓，明天再开始吧。”沉月并不看好博弈的身体素质，凡人的身体素质都比他好上不少。“希望小弈知难而退吧。”

“哦，娘...那我去找朋友了，好久没有和他们一起了。”

“嗯，一路小心，你也好久没有出去活动了。”沉月说的是实话，博弈被送回来就一直昏迷，到今天快10天了。昏迷的时候手舞足蹈，像发疯一样说着胡话。直到今天才突然醒转，之前没有一点好的迹象。

博弈第一个找的当然是好友皮蛋，但是博弈刚敲开皮蛋的门，皮蛋就像见鬼了一般摔倒在地。一脸惊恐的问道：“包蛋？是你吗包蛋？”

“不是我是谁？除了我还会有谁找你？”博弈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博弈说的也没错，虽然表面上皮蛋很好相处，肯定也有很多朋友。实则不然，在这个村子，即使是小孩也是看体质划分三六九等的，能和皮蛋玩得来的也只有博弈这种同样体质虚弱的。虽然之前老先生的学堂貌似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根深蒂固的观念怎么会是一两年就能改变的？现在他们还有父母的保护，但是等到十六成年，还有谁能保护他们？

皮蛋站起身来，他的父母也是常年不在家的，只有皮蛋一个人生活。什么事情都只能自己解决，相对来说博弈已经算很幸运的了。还好沉月并没有因为皮蛋的体质而看不起他，时常拿些食物给皮蛋，算是作为博弈朋友的一个谢礼吧。

“包蛋，你吓死我了！都半年多了，你一直没有出现。博胜叔叔也到处在找你，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最后几个字皮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是大概的意思博弈也都明白。

其实博弈自认为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是老先生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所以对死亡理解很深刻，那种孤独无助，走马灯的失望，对存在的绝望，让人想要发疯。如果是人，经历过一次都不会想再经历，但也不是所有人有那么幸运，能死而复生。

“哈哈哈！今天就是想找你玩，顺便让你知道我还在，你不是孤单一个人。”博弈重重的拍了拍皮蛋的肩膀。

“进屋！”皮蛋说道，博弈跟着皮蛋进屋。皮蛋抽了一根板凳过来，说道：“家里就这些东西，将就一下。”虽然博弈造就知道了皮蛋家境贫寒，但是这也才第一次来。每次都是沉月把东西送过来，博弈不知道到底贫寒到什么程度。

但是今天他算见识了，什么叫做家徒四壁。老先生教过这个成语，用在皮蛋家真是再适合不过了。偌大的房子，就只有两根长条凳，和一张桌子。最里面是灶，灶也是用了很久那种，上面全是擦不掉的污渍。

而皮蛋睡觉的地方，只能说皮蛋算是很勤快的孩子了。被子破了一个洞，但是却感觉还是挺干净的。没有少洗，被单都有些白了。

“皮蛋，你家里这个样子，怎么住人啊！难道你爹娘不管你吗？”博弈皱眉道，虽然自己的爹不在，但是娘在博弈就没怎么干过家务活。

“我爹娘吗？算起今年已经3个年头了，没有回来了。可能死了，也可能真的离开了村子。但是不管哪种，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了，就算他们回来，我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但是住这样的房子，你受得了吗？皮蛋。”

“受不了也得受！包蛋你根本不理解我！”说道这里，包蛋的情绪有些激动了，博弈似乎触到了他的痛处。

“包蛋别生气，我就说说，但是这样的房子真的好难过，以后去我家住吧！”博弈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包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难道今天你来就是说这事吗？”皮蛋问道。

“哦哦！对了！你知道老先生在哪儿吗？”博弈回过神来问道，他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