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骨髓强大的造血能力的作用下，一千条血线补满了。

条件满足了，吴晴睁开她那双萌萌哒的大眼睛，古井无波。

开尘强者，绝大部分没有开尘时就已经具备了虚幻的蛮纹，开尘后也会将其画下成为实质的存在。

可还有一部分人，并不知晓自己的蛮文，需要冥冥中的感应后，自然而然的画下。

苏明就是如此，原文中如此说道。

至于吴晴，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蛮纹是怎样的，毕竟功法已经被她改得面目全非。

盘膝而坐，吴晴默默的搬运体内的气血，与血线不同，这气血有着一种莫名的生机，按照《求魔》中的说法，这是开尘的气息。

随着气血的搬运，吴晴进去了非空非想的境界，佛教徒求之不得的空冥之境。

也许是因为《过去弥陀经》的缘故吧，又或是长期阅读佛家经典的原因，吴晴看到的第一个蛮纹景象竟然是一尊佛陀。

当吴晴把她的蛮纹画到最后一次的时候，这尊佛陀就产生了。

她端坐在白金色的莲台之上，拈花而笑，似看破了世间的种种烦恼。

“孩子，你深具慧根，觉醒了宿慧，合该得我菩萨果位。”

莲台上的人隐在白光中，神圣不可侵犯。当光芒散去，吴晴看到了莲花中那人的形象。

琼鼻挺立，小巧玲珑，大眼懵懂，五官精致的就像一个瓷娃娃。身材矮小，六七岁的年纪。她的发髻微微的倾斜着，灵气逼人又让人觉得十分俏皮。

吴晴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欣喜。那端坐莲台之上的可不就是自己吗？原来自己也可如此神圣。

“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吴晴开口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苏明的雪纹需要付出的是情，她的蛮纹要付出的又是什么呢？

虽然不喜欢佛家的作风和教义，但这不能让吴晴讨厌菩萨的面容。

等成了菩萨一定要去佛寺里玩一出显圣，让他们他教义全部改掉。

——这，就是吴晴的想法，十分简单，没有一点蛊惑教徒的野心。

“只需要你将自己的七情六欲放到我座下的莲花内，你就可以离开了。”佛陀的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一点情感的痕迹。

“这就是所为的佛陀吗？情绪都没有了又怎么能够慈悲为怀呢？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石雕而已。”

耳边听着佛陀的话，吴晴的嘴角挂起嘲讽。多么似曾相识的景象啊，这和苏明的雪之无情，是多么的相像啊！

“只是，这样的我还是我吗？这样的果位我不要。”

轻轻一笑，吴晴眼前的佛陀已经消失了。神魂念头更纯粹了一些，显得更加晶莹。

“这就是所谓的问心吗？”

吴晴喃喃自语，虽然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问心这个词汇，此时此刻，她却对此有了理解。

问心无愧，对于自己的内心不断发起拷问，然后逐渐明白自己的心意，方能问心无愧。

佛陀，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扮演，但是眼下，吴晴却不愿让它成为自己的蛮纹。

血气缭绕着把吴晴包裹成一个巨大的血茧，层层围绕，仿若实质一般。

“就让我看看这一回是什么吧！”

想清楚了开尘的实质，吴晴的心境十分轻松。直直的盯着周围不知在何时变得惨白模样的空间，想要看看自己的又一个心结。

白色，在不断的消退着，黑色如潮水般喷涌而出。很快的，它们就形成了分庭抗礼的局面。

它们不断地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发起进攻，然后战局不断地扩大，将一切都卷入了黑白色的漩涡之中。

鱼儿一般的，一个黑的发亮，一个白的喜人。

它们不断地吞噬着对方，然后在自己内部不断地碾压着，将从对方身上得来的色彩压成圆珠，塑成了自己的眼睛。

两条不同的鱼儿，它们形成了阴阳鱼的图案。在他们的眼里有些什么呢？吴晴努力的观察着。

然后，她沉默了。在这鱼目中各有一个人儿，对于他们她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为他们都是自己。

“原来我一直都没有放下呢！”

吴晴惆怅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不断撕咬着对方的两条鱼儿，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今天的这次开尘，她是否会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无论是男是女都可以？

“纠结个什么劲呢？反正都是我嘛。在这里我又会失去什么呢？”

“不需要你失去什么，只要你希望自己变得完美就可以了。”亦男亦女的双重奏在耳边响起，吴晴只感觉十分的怪异。

“到底在哪里听到过这种声音呢？把前世的记忆分离以后，想要在脑中搜索一些信息却是有些困难了呢。”

冥思苦想着，终于，吴晴想到了这个声音曾经出现过的地方。难怪会觉得怪异呢，这不就是树妖姥姥那个人妖的声音吗？

“难怪不需要付出呢？如果真的是人妖的话，不但不会失去，反而会得到一样东西。”吴晴神色恍然，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不是人妖，是fu她。”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吴晴却不再理会。十分干脆的，她把这个看上去很厉害的蛮纹给pass了。

什么鬼东西啊，虽然站着嘘嘘确实很舒服，但是啊，就算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女孩的躯体内隐藏着男儿的灵魂这一事实，但是她真的无法接受这样一种身份啊！

冥冥中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不要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