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晨直奔穆天宇的房间,其他人一看这状况,也都跟着过来:“小宇,高考那天,我们骑自行车去考场时,我就觉得你有点儿不对劲,为什么不告诉我?后来也没提起!”
他拥抱住穆天宇,眼泪都流了下来:“没什么,都过去了,我们是兄弟。”
“对,我们是兄弟!”大家都过来拥抱住他们俩人,何隽戨看着,眼睛也红了,他眨了眨眼睛,笑着转过身去,稍然离开。
终于放假了,飕鷈10人在何隽戨带领下,搭乘和谐号动车组奔赴中国第一特大城市江城。
一路上,苏不凡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想起自己曾在父亲的招贴画像前痛哭流涕,可那时穆天宇的父亲正在医院昏迷中,却还只顾努力安慰别人。他没有安慰过学弟,还从一开学就多次难为他,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通情达理了呀?
一到达江城火车站,何隽戨早安排好的一辆军用中巴车就来接他们一行,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学生证还给大家,说道:“明天大家还从这里各自回家,车票都夹在学生证里了,还是这辆车来送大家。”
有人开始掏钱,递给何隽戨说:“何大队,谢谢你把票都帮我们买好了,这是票钱。”
何隽戨摆摆手,对大家说:“免了,免了,票钱我已申请学校报销了。这次来江城,也算是飕鷈第一次外出活动,学校很支持的。”
车直接把他们送到了武警总医院,下了车,看着大家很自然地按战位队形行动,何隽戨也没再多说什么。
大伙儿跟着穆天宇来到穆沧海的病房,李延平正在给穆沧海读报纸,她感觉到背后有人来了,放下报纸,转身看到一群兵娃娃站在门口,她站起身,拉着穆沧海的手摇了摇:“老穆,是儿子回来了。”
大家一起敬礼,穆天宇这才喊道:“妈,我回来了。”
“老穆,真的是儿子回来了!”她又摇了摇穆沧海的手。
穆天宇走过来,扑向妈妈,然后拥抱着妈妈看着穆沧海:“爸,我和同学们一起来看你啦!”
“阿姨好!”
“叔叔好!”
“好,好。”穆妈妈答着,看了一圈每一个人,高兴的眼泪一个劲的流,最后看到何隽戨,才笑着抹了一把眼睛说道:“何主任?”
“阿姨,是我。您还好吧?”
“好,好。”
“当时穆支队还伤重着,我就把天宇带走了,您没怪我吧?我这是专程来向您赔罪的!”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老穆他心里就是那么想的,你们老校长最了解!”
“阿姨,我也回来看您了!”
“晨晨,快,快过来,”李延平拉过金晨,对穆沧海说:“老穆,这两个孩子,从小就被你训练来训练去,现在好了,你把他们都送到你自个的学校去了。我每次见到金主任和赵大姐,就像拐跑了人家儿子一样的感觉。”
李延平拉拉金晨的领子和衣襟:“多好的孩子,长结实了。你妈可真的一直想着你应该上清华或北大的。”
穆天宇看着妈妈拉着金晨高兴,对自己和何大队都没有这般热情,就摇着头对大家说:“看到了吧?在我妈眼里,晨晨才是最亲的,从小就一直是这样啊!”
听到穆天宇的玩笑话,金晨高兴地大笑着说:“那是!上学的时候,阿姨是校长,总能见到,放学就和你一起回家,我和阿姨在一起的时间,绝对比和我妈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
“你爸妈忙,出差多,晨晨要理解他们啊!回来还没回家吧?”李延平这才问金晨,又对大家说:“都安顿好住宿了没有?”
“安顿好了,阿姨放心。”何隽戨说:“穆支队身体到底咋样了?我们老校长命令我一定要问清楚。”
“身体状况都好,专家会诊也都预期老穆很快就能苏醒,但一直这样就没了进展,哎!”
“阿姨别担心,叔叔是英雄,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的。”
“对,肯定会好的。”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
可能是从来没有这么多人一下子来到病房里,也可能是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话声太大了,突然穆沧海的心率急增,同时血压升高,体温也有所上升。随即心脏监护仪出现异常报警,值班医护人员和值班专家几乎同时赶来。病房里所有人员都被请了出去。
穆天宇和金晨一起拉着穆妈妈的手,何隽戨和大家一起站在病房外,都十分地焦急。
“小宇!”穆沧海手指动了动,终于清晰地叫了声小宇。
“叫穆天宇进来!”主任医师用手电筒观察穆沧海的瞳孔,喊道:“脉搏怎样血压?”
“脉搏66,舒张压75,收缩压110,体温366度。”
“爸,我是天宇,我回来了。”穆天宇赶紧过去,拉着穆沧海的手不停地说着:“爸,我是天宇,我回来了。”
“穆支队,你刚才叫了小宇,现在他来了,你听见了吗?”
“爸,我是天宇,我回来了。”
穆天宇看着爸爸一直平静地没有反应,心里一阵阵酸楚,眼泪大粒大粒地掉了下来,“医生,你刚才说我爸叫我了?”
“是的。”
穆天宇看着爸爸,去年自己离开时,还是浑身裹着绷带,戴着氧气面罩,病床周围全是仪器、插管。现在只有点滴吊瓶,爸爸安详地好像正在睡觉。他曾经担心着爸爸会不会变成植物人,但所有会诊都始终否定了这个担心,因为脑电图一直处于深度昏睡状态,从没有像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