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声嘶力竭的唤道:“见风!”
林见风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悬崖下方,被云雾吞没。
林见风一死,那些杀手便悄无声息的退去了,果然印证了他们得到的命令只是追杀林见风。
姜雁回走出了马车,趴到悬崖边缘,往下方望去,除了一望无际的云雾,什么也看不到。林见风死了,连半片衣角都没有给她留下。
姜雁回红着眼睛,满眼都是泪痕。
风白羽醒来时,她已在悬崖边呆坐了半天。风白羽摸索着走到她身边,低声唤道:“姜姑娘。”
姜雁回回神。
风白羽沙哑着嗓子说道:“他的心愿是送你去绝尘谷,随我走吧。”
姜雁回摇头:“不,我不走,是容迟害了他,我要他付出代价。”
“可容迟是大燕国的摄政王,你拿什么与他斗?”
姜雁回眼底的光渐渐变冷:“我杀不了他,但有一个人可以。”
“谁?”
“先帝。”
风白羽藏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姜雁回的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他的手臂上,声音里都是咬牙切齿的恨意:“他要得到这江山,我偏不让他得到这江山。”
没了马车,两人一路走着离开。林见风死不见尸,姜雁回在路边给他立了一个衣冠冢,冢中只有一把他的剑。
两人一路走到了一个城镇,到了镇上,风白羽和姜雁回住进了一家客栈。用过晚膳后,姜雁回趁着风白羽不注意,拽住了一名伙计悄声问道:“这附近可有一个白家庄?”
伙计是个年轻人,闻言摇头道:“不曾听闻。”
姜雁回连问了好几个伙计,都是摇头说不知道。她有些泄气,难道她找错了地方?
“你在找白家庄?”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姜雁回转头,却瞧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朽立于她身后。姜雁回欣喜道:“老爷子可是知道这白家庄?”
“不在了,白家庄早就不在了。”老朽摆手道。
“白家庄的人没了,可宅子总还在,老爷子可知道怎么走?”
“出了这镇子,往东行五十里,就是白家庄。不过那里都没人了,姑娘去那里做什么?”
姜雁回没有回答,她低声道谢,回了自己的屋子。天色微微亮的时候,她推开了屋门,往楼下走去。
客栈的跑堂站在门口等待今日的第一庄生意,姜雁回摸了一锭碎银子给他,温声道:“若是昨日和我一起来的那年轻人醒来,你告诉他,我已经离开了,不必找我。”
交待完这句话后,她去镇上租了一辆马车,买了十坛子烈酒,驾车出了镇。
往东五十里,就是白家庄。白家庄早已没人,已经成了荒废的宅子。屋前屋后都结着罗网,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大门前,牌匾只剩下了半块。姜雁回将十坛子烈酒都搬进了主院里,尽数泼在了地面上。
从门口往前走,十五步就是密诏所在。姜雁回记起姜相所言,依着他的话,走了十五步,停了下来。她半蹲下来,拿着随身带来的小铲子,将脚下的一块砖撬开。砖下都是土,扒开这些土后,露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待将那些土都铲干净了,东西的全貌都露了出来。
是一只铁皮盒子。
她将盒子拿了出来,盒子上有一把铜锁。她用铲子狠狠砸向铜锁,砸了十来下,锁开了。盒内放着一只雕花的玉匣子,匣子里呈着一卷明黄色的绢帛。
这就是容迟和傅兰君争来争去的先帝密诏。
姜雁回取出密诏,颤抖着手打开,目不斜视,细细浏览了一遍,越看,面色越是苍白。她猛地将密诏合了起来,抓住手中,握得紧紧的。
想到密诏中的内容,姜雁回心惊不已,浑身俱是寒意。
“把密诏给我。”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便有一人拄着青竹杖出现在姜雁回的视线中。
看见风白羽,姜雁回一点儿也不惊讶。她知道,风白羽就是为密诏而来的,他肯定在她身上动了手脚,才会这么快就追上来。
她一手握紧了密诏,一手取出一张火折子。风白羽看不见,却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白家庄内的建筑都是木制,多年不住人,已经长满荒草,这个时节,荒草俱已枯败,她又倒了那么多烈酒下去,一张火折子扔下去,势必烈焰冲天。
他皱了皱眉头,温声哄道:“密诏交给太后,也是一样可以对付容迟的。”
“还想骗我么?”姜雁回忽然发出一声冷笑,仰起头来,“林见风,你出来。”
风白羽面露震惊之色。
过了一会儿,一道身影从屋顶飘然落下,立在姜雁回的身前,姜雁回后退一步,谨防他过来抢走密诏。
林见风苦笑:“你是如何发现的?”
姜雁回抿唇不答,高声道:“容迟,你也出来!”
一群人刷刷从庄外走了进来,为首一人身着华丽的紫袍,面沉如水,正是摄政王容迟。
“雁儿,你让我感到很是意外。”容迟道。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姜雁回面容惨淡的笑了一笑,她说:“你也让我感到很意外,容迟。”
“我没有骗你。”容迟低声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