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直直的盯着自己眼前得意欢笑着的她们,好看清这些丑恶的嘴脸,放心,总有一天,这桶冷水,自己会烧开了泼回去。
每一步都是一片泥泞,辛夷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蓓蓓的双手,也只有蓓蓓知道,她的手在颤抖,周身都在颤抖,她这一刻,是多么可怜无助。
“姐姐,她们这么对你,是嫉妒你,是羡慕你,只要你留在宫里,得了陛下的宠爱,她们一个个的,还不是要看姐姐的脸色?”蓓蓓一路宽慰她,“再说了,这宫里,还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吗?”
“说理的地方?”辛夷心里冷笑一声,宫中从来不讲道理,得宠,算计,就是道理,这里唯一的男人就是道理,从前这道理是父皇,如今,只有洛偃。
心口猛的疼痛,辛夷苦笑,洛偃,你何时,才能叫我不心疼?
夜色未央,屋中灯火通明,郁歌手里的书卷还未搁下,见她们三人这样湿漉漉的进来,当真唬了一跳,“怎么回事?是谁做的?”
“几个秀女看姐姐好欺负呗,实在是在宫中不能生事,要是在府里,我非打她一顿不可。”蓓蓓生气的丢了满地的湿衣裳,手忙脚乱的为辛夷换身干净衣裳,“这夜里可冷,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好。”
“这些事情叫下人做就好,妹妹的衣衫也湿了,还是随姐姐回去换一身吧。”霏微见蓓蓓一路为辛夷忙乱,心里恐怕不甚满意,说着,就要拉蓓蓓离去,可是蓓蓓不懂这些,一个劲的为辛夷忙活,“就湿了一点点,不碍事的,等辛夷姐姐擦干头发,略施粉黛,咱们四个一起走。”
拿着帕子仔细的为辛夷擦着头发,一股淡淡幽香自辛夷肌肤传来,真是叫她心旷神怡,“姐姐,你扑的什么香粉啊?真的好好闻。”
那香粉是婉容为她新制的,也是她常用的香粉,辛夷笑笑,“这是家里哥哥制的,妹妹喜欢,就送给妹妹好了。”
“真的吗?自己制的?那一定独一无二了,姐姐真的送给我了?那既然这样,妹妹可就不客气了!”蓓蓓欢喜的搁了木梳就去梳妆台翻出来揣在怀里,“这样姐姐即便反悔,也来不及了。”
辛夷笑笑,自己快些擦干头发,理了衣裳,赶着时间出了屋子,好在储秀宫同雨花台极近,不至于迟到,她们四人来的时候,厅堂正中的位子还空着,韦妃还未到,只是只余了最偏最远的四个位子给她们。
看着她们进来,又是好大一阵嘲笑声,康云袖笑的最甚,“哎呦呦,大家快来瞧瞧,咱们的落汤鸡出锅了呢。”
辛夷还未做声,郁歌已然走在她座前,“康秀女怕是只记得金子,银子,票子,忘了还有礼义廉耻四个字吧?这样的品行还是少说话的好,免得叫人耻笑天下商旅都是只识的几个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