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阶下人默然的跪着,蓓蓓瞧着也不是办法,只好凑到她跟前,柔声安慰,“好了好了,我会好好安抚你的家人,至于你妹妹,只当没有她这个人吧。好不好?”
“小主,”那宫女还想哭求,被蓓蓓的眼神镇住,不敢再说,抹着眼泪缓缓的退出殿去了,蓓蓓的眼神镇住,不敢再说,抹着眼泪缓缓的退出殿去了,蓓蓓缓缓起身,发间金钗生辉,却也不能提亮她的神情。
“小主不要为了这样一个无用的贱婢动怒,没了她,还有许多人可用,没什么大不了的。”奶娘何嬷嬷上来劝慰,“至于菱河,小主也不必放在心上,给些好处也就是了。”
“她真是糊涂!眼看着皇后偏袒,没有人替我们出头就算了,没有结果也就算了,她竟然会沉不住气到自己站出来,她真以为如此就能将她一举拌倒?真是无知!”
“小丫头能懂什么,小主也全不值为她生气,过些日子得了机会,送人进去就好了。”
“嬷嬷此刻说的好听,苏辛夷可是个傻子?如今她的翊锦宫封的铁桶一般,前几日尚宫局内务府都去过,也不曾见她留下一个来,何况是出了这样的事?”蓓蓓冷笑,“好在没有叫人看出来是我们所为,嬷嬷这几日盯紧了菱河那个丫头,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叫人疑心的事情来。”
“是,奴婢记下,小主且宽心,再者说,就是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何嬷嬷赔笑退出去,叫几个宫女过来服侍蓓蓓安睡,这一夜掖庭狱的哭声不会少,只是哑巴是说不出话的,就算真的可以,因为她姐姐的性命,她也一定不敢!她们大可以安心。
孤灯冷盏,辛夷拨亮灯珠,接着看手中书卷,身边缨容欲言又止几次,终于叫辛夷看不下去,“有什么话,你就现下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小主,”缨容咬着嘴唇,跪倒在她眼前,“奴婢斗胆,求小主一事,望小主允准。”
“什么事?”
“奴婢斗胆,求小主救救菱湖,她是有错,可是错不至死,何况,小主也一定知道,宫里的丫头命如草芥,她们也是为自己的主子卖命,就是再怎么做,本性都不是坏的,何况小主医者仁心,又怎么舍得她因为断舌死在掖庭狱?”她含泪再拜,“小主,求您救救她,好歹,保住她的性命。”
“她卖主求荣,你不怪她?”辛夷冷冷看着眼前这个小宫女,她是救过自己,可是这点恩情,可以叫她给她一世荣华,却也恐怕,换不来任何人的性命。
“奴婢怪她,可是奴婢也知道,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如今她变成这个样子,奴婢只是可怜她。”
“那你是不是还觉得,你的这个组织,很是无情,很是狠辣,竟然下这样残忍的手段,害了一个如花女子?”辛夷盯着她的脸,“你说实话,我绝不怪罪。”
缨容还是惊诧的看着她,想来,她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接的问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良久,她点了点头,很快的,又摇了摇头,却始终不做声。
“你为何点头?又为何摇头?”辛夷觉得好笑,问她。
“也许手段是残忍了些,所以奴婢点头,可是奴婢觉得,小主心善,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有小主的打算,只是奴婢不能理解,所以奴婢摇头。”她回答的诚恳,“小主的心思奴婢此刻不会懂,但是总有一日,奴婢可以想得通,只是希望那一日,奴婢还是服侍小主,还是陪伴小主。”
“其实有什么想通想不通的呢,我责罚她,是因为她到最后还是不肯说出实情,依旧舌绽莲花般的骗我,而要割了她的舌头,只是要告诉她的主子,她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都不可能再说出来,留下她的性命,不至于是琳琅的结局罢了,”辛夷看着缨容,“此刻,你还觉得我残忍吗?”
“小主恩情,奴婢代菱湖领受,那么小主也一定会同意奴婢搭救菱湖的是不是?”缨容两眼放光,“小主,奴婢可否现下敢去?”
“书架上有金疮药还有几瓶止痛散,你叫临武拿给你,只是一定,不要叫旁人知道是你去救了她,否则,依旧是在劫难逃。”辛夷不忘叮嘱她,“快去快回。”
“奴婢记下。”缨容起身,飞快的去找了药瓶出去了,临武无奈,回来通禀辛夷,“东西叫她拿去了,”长叹一声,“小主终究还是不忍。”
“没关系,叫她去吧。”辛夷浅笑,那种漫无边际的疼痛,那种用永世能忘怀的伤痛,她知道,有这样一点温情,也许,都可以支撑她活到尽头。
“菱河姐姐,菱河姐姐,”未央宫不愿的甬道上,缨容手握药膏不安的等待着,分明听到了菱河的回话,怎么这么久不见有人出来,她已经去了掖庭狱,也已经将药粉给菱湖用过了,无奈她早已经疼的晕了过去,这日后一定是需要人照顾的,除了她的姐姐,她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缨容,怎么是你?”菱河披着衣裳匆匆赶来,通红的眼眶和未干的泪痕,叫缨容知道她也不好过,“姐姐,我方才去看过菱湖姐姐了,她性命无忧,只是还是不省人事,我家小主说我不能服侍她,所以我来找姐姐,这是小主给的药,还是姐姐日后去看她吧。”
她说着拿出方才取的药一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