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元闻言一脸尴尬,那筹案是柳池所写,当着这几人的面他怎敢居功。一旁的曹景绚见他沉默不语,却笑道:“范大人,这你可误会了,听说那筹案是楚州的一位说书先生所书,因为与李大人的公子交好才呈与李大人,你这般恭维,可折煞了李大人!”
“说书先生?”范希仁皱眉道:“李大人治下有此人才怎不上书举荐?”
李存元一脸涨成猪肝色,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旁的代信丞才道:“范大人有所不知,这说书的小先生来历有些复杂,若是我等贸然举荐怕是会害了他。”
“代大人,此话怎讲?”范希仁疑惑道。
“听说这说书的小柳掌柜乃是为了避婚才逃到楚州,若不是因缘巧合我等也不会识得他的身份。四月楚州水患,小柳掌柜随我等一同视察瘟疫,我和李大人也是见过了他家人才确认他的身份!”代信丞道:“同他一起来的人范大人不清楚,想必难不了薛楼主,来人正是身居三甲末尾的陈九玄!”
“寿州柳家的陈九玄?”那青衫老者面露疑惑道。
代信丞点头应是,对面的范希仁低头沉思,一时间安静下来。李存元微微侧目看了眼身后的代信丞,心里骂娘,之前印那治水筹案之时,不是说好了是整个楚州衙门的作为吗,怎么这会儿你又改口了?非是他贪功想要把这筹案的功劳归于自己,实在是他不想把柳池给牵扯进来。
璞王曹景绚见气氛有些尴尬,哈哈笑道:“范大人不必担心,这柳家小子据说不仅这治案筹抒写得好,就连诗词文才也冠绝楚州,李大人的公子与之交好,定会邀他前来,说不定等会我等就会见到他。如此良辰美景,我等也应该抒怀一番才是。”
几位点头应是,才客套上楼。范希正沉眉思量,走在最后。
若是如这几位所言,那柳池是出身寿州柳家,还真是件麻烦事。大齐文武昌盛,可唯独容不得将门中走出文治能臣。十多年前柳家搬离御京城,多少就掺杂着这种因素。
照理说柳家离开了御京城,过了这么多年皇上的心思也淡了,可忌讳始终是忌讳,御京城那帮没事专嚼舌根的文臣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长风老弟,你一消失便是十多年,若是再不出来,你家小子没准又要闹到御京城去了!”范希正心里暗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