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莺勉强的笑笑,安慰她:“娘没事,让娘好好看看你。小柳儿说你没事,我总也不放心……”
薛千落笑拉住薛红莺伸出的手,说:“现在放心了吗?”
“放心了,你没事就好。”薛红莺也笑。这个女儿,就是她的心头肉。
“娘!”薛千落想了想,轻声说道:“我去选花魁吧。”
“什么!”薛红莺一愣,手下用力,抓着薛千落的小手,急急说道:
“不行!女儿,你知道娘这么些年为了保护你想尽办法,忍气吞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都是想让你好好长大,以后嫁个好人家。你要是抛头露面,那娘怎么对得起你过世的爹!”
薛千落心下不忍,却不得不实话实说:
“娘啊!忍气吞声只会让那些人在欺负我们的时候,更肆无忌惮!你想眼睁睁看着我被这些人打死吗?何况,我去参选,也不只是为了选个花魁而已!”
“……那,那你想做什么?”薛红莺不解。
“这个你先别管。娘,你先答应帮我吧!”
薛红莺怔住。她看着自己女儿坚定的神色,心下诧异。她的女儿她太清楚不过了,从前总是柔软和顺,即使被欺负了也害怕母亲知道伤心,不愿说出来。
可眼前这个孩子,还是那张脸,那副小身板儿,可她总觉得这孩子从头到脚都不同了。
好像一夕之间就成熟了,很有自己的主意,甚至莫名有种蓬勃的力量!
尤其是她的眼神,变得果断、倔强、坚韧。
她想起女儿从楼上摔下那天,也许从那天开始,女儿意识到忍不是办法,再不甘心被欺辱了。
既然如此。
“好。娘一定好好帮你!女儿,你想做什么,娘都帮你!”薛红莺咬牙,发狠似的说。
薛红莺的样子让薛千落想起她现代的母亲,她伸手抱住薛红莺的脖子,轻声唤道:“娘,谢谢你。”
母女俩又说了些体己话,薛千落才又溜回柴房。
之后的好几天,薛千落都早早起来压腿劈叉。
现代的那个她,小时候早早就被她父母送去学了好多年芭蕾,可后来她发育起来,硬生生长成一个波霸,不再适合跳,所以不得不停了训练。
如今这副身子,纤长轻盈,正适合跳芭蕾!
基本功练完,又绞尽脑汁默背那些古诗词,练习走路的仪态。
看她一整天一整天的全情投入,纪承贤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虽然觉得她想法很疯狂,但也是他人生第一次不忍心对一个人那遥不可及的梦想泼冷水。
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活着,活得很用力,认真、炽烈、坚定,用尽力气去挥洒。
且不管结果如何,但她至少在拼命努力往上爬。
在战场上呆得久了,任有再强大的人,也会孤寂,对珍贵却又渺小的生命充满不安又淡漠的复杂情绪。
可是她身上,却有种奇怪的朝气,散发着隐隐的光芒,仿佛能够让人心安一般。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欣赏,甚至有时连嘴角也不自觉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