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莉的表情里透着愤怒,不满,似乎不是向我倾诉,而是控诉,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还是点点头,说:“你不能再回到香氏了,所以黄琳已经升职了,顶了你的位置。她干得很不错!”
孟莉呵呵一笑,笑容里好苦涩,说:“是啊,黄琳升职了。但你知道吗?有一次为了一个北方佬的生意,宋香梅让她去陪人家。结果北方佬要求什么,你知道吗?”
我只能摇头,说我哪里知道?
她冷哼两声,说:“人家要求爆一下局。结果,黄琳不从,拼死抵抗了,但还是被做掉了。事后,她住了一周的医院。人家说她表现不好,于是生意也没有谈成。黄琳白受了苦,你知道吗?宋香梅还为此,批评了我们一顿。没办法,那是个两千万的大单,因此泡汤了。舒总,我们这些做公关营销的,真的就那么贱吗?”
我的心里,宋香梅的形像已然大打折扣了,真是有些难过。孟莉接着说:“是的,在你心中,我曾经也是那么贱。没办法,谁叫我们当初为了生存,为了工作,只能在入职的时候就接受了这些公关潜规则。可谁知道啊,生意场上的变态是那么多啊?现在,我坐到这个位置上了,就绝不能让宋香梅的厂子从我这里拿到便宜的材料。她这种贱人,就应该破产,走投无路。舒福,你也是个贱人,你知道吗?”
我明白了,似乎孟莉上位了,曾经精神上的压迫已经爆了,她要报复。确实,当初宋香梅对她也没有好感,所以处处不留情面,不给尊严,她经常被吓得一哆嗦,这下好了,她崛起了。
我只能点点头:“好吧,孟总,我还在香氏,为宋香梅服务,于是,我贱。”
她一摇头,说:“不!你也是为了生存,才这样,我能理解。但是,你不应该和黄琳有一腿。黄琳和我关系一直很好,她什么事不会和我说啊?你们的那些事,她都告诉我了。她很感叹,说女人啊,只要有了姿色,只要会利用,就一定能有所作为。舒福,你没想到吧?”
我听得脑子里轰轰然,炸炸然,已然无语了。而对面的孟莉,她的眼里满含着泪水,只差掉下来了。她的泪水,凄然、失望,轻轻的摇着头,绝望一般的凄楚,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她的样子,似乎在说:舒福,你这个混蛋,我把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我还爱着你,你却背着我做出了这种事情,你就是个人渣,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很痛苦,知道我做的事情伤害了她。可我怎么知道啊,黄琳竟然会出卖我啊!也许吧,黄琳也没想到我和孟莉有感情。
我伸手抽了两张纸,递过去。
孟莉却没有接,自己抽纸擦了擦眼睛,正想开口说什么时,她的休息间门打开了。
我闻声一看,妈的!里面走出了一脸冷漠的余扬来,高大英俊,眼里透着对我的鄙视,也似乎是一种高傲、冷嘲。
余扬来到孟莉的身边,坐下来,冷淡淡道:“舒总,余某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跟女下属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大开眼界。”
就他那种语气,放从前,在我和毛子面前,就是一个词:找抽。
但那时,我只能淡淡的回应他:“余总居然好雅兴啊,到平行公司来送同事上任吗?”
余扬嘴角荡起傲然的笑意:“舒总有所不知,在下除了是南宏金融创投总经理之外,还是南宏集团经济督察委员会的成员。因为出身金融、审计的相关专业,所以对于孟总前任赵志恒的经济审查问题,我还是有言权的,今天正好到这边来调集资料而已。”
我点点头,说:“调集资料就调到孟总的休息间里,实在是有趣啊!”
余扬冷冷一笑,说:“只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所以出来讲句公道话。我不可否认,孟总曾与舒总有些情感上的纠葛,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在这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舒总,南宏木业对香氏的涨价,势在必行。如不同意,请舒总回去吧!孟总,我们走吧,一会儿还有全场欢迎大会呢!”
说完,余扬伸手去拉孟莉的手,一脸的温柔。
孟莉却是一把甩开了余扬的手,起身尖叫道:“余扬,你给我滚开!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世上的男人,没他妈一个好东西!”
然后,她起身回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包,朝门外走去。
余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却蓦然有点爽的感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他气得浑身颤的样子,却对我冷声斥吼:“舒福,你马上从这里滚蛋。我可以把话放在这里,南宏木业与你香氏的合作,终止了,永远不会再有了!限你十秒钟消失,否则我叫保安了!”
妈的,这个混蛋哪来的自信?莫不是……南宏集团高层有靠山?生意场上,大集团内部,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我不想跟这种人冲突什么,没什么利好的。但是,我一定会将他踩在脚下的!
我起身而走,迅下楼,开着车,心头无限的失落出了南宏大门。
孟莉爱我,渴望着忠诚的爱情,但我……却只让她的表情那么凄然、绝望。她的那张脸,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曾经的那个妩媚的她消失了,她愤怒,她爆,她……她不知将走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