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大雨倾盆不休,均臣患了伤风,他加了一条炳仁的小被,却压不出汗来。一大清早他就至华联医务室欲看看伤风。医生姓林,将均臣体温一量,说是高了些。又听听胸说心跳快了些。均臣说他向来有气管炎的,林医生开了一张方,并谓外面药贵,可至其家去买,价可便宜一半,其家是“宏慈医院”。均臣出来后,想姑且博此方试在集成药店问一下,回答是需洋480元,吓了均臣一大跳:“就算是姓林的能便宜一半,我也吃不起呀。”均臣想。于是只好买“良圆枇杷膏”一瓶,洋七十二,同样高、贵得吓坏人了。
均臣看病回来见炳初不在店里,于是就看起书来。电灯忽暗,便叫一电匠来修,该电匠与均臣等的年龄相仿,此人大约有些神经质,与大家瞎讲,笑得肚子疼。灯休毕,均臣就继续看刚买来的之《人种肤色》及《生死之间》二书。前者多为奇形怪状的蛮人,都露着大部分结实的**,似向文明的着衣人示威。后者为收集各种生与死剎那的照片,含义极深。其中分有(1)被统治者的杀,(2)自然之杀,(3)机器之杀,三种。第一种的残酷的刑罚都有但缺“国粹”的“五牛分尸”,第二是大风蝗虫等杀人,第三是为了使用机械而灭生。卷前序言:“谁都知道妨碍社会秩序和固有道德是把自己生命作为生死的赌博的,可是第一代的罪犯死了继着有第二代的罪犯来,执行处罚的警士也永生不尽。假使所谓法律者只成为少数人统治的工具而不谋从根本改善的话,这类照片可以于千年前,也可以得之于千年以后的。”这段话给均臣印象深刻,在他的一生中,见过许多的杀,有以革命的名义的杀,有人生绝境中的自杀,有争权夺利的谋杀,有战争的屠杀,征服和殖民的杀,每天每时每刻都有人被杀,人类杀自己的理由真的很多。前几天有人说李香兰是间谍,被枪杀了。可不料昨日她竟来到了上海,据海报载,他们也以为她已死了,后访问过,她真的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又说“中联”影片公司老板张善昆被官提去了。又有说“一代妖姬”白光在网琴中装了电报机,按网琴时能发“则则”之声,后被侦出,拔枪自杀。真确与否尚未决定,不过似乎说得很像。各种杀在现实中,更有各自的奇特了。
近来均臣觉得自己的读书法很不行,成语或形容词每驰目过,便忘之殆尽,也许是遗精的原因吧?年来每隔一周有一次,使记忆力等均不好,第二天又甚觉虚空,做事甚无力,怪不得脸色苍白,记忆力差。以后须勤运动,多洗浴,不然会前途堪忧的。
郑逸梅教书是闪电化,每日至少上一课,终归是解二遍读一遍,事就完了,真有些囫囵吞枣。正课上完,就是些闲话,反而更有意思。前两天,顾明道死了。听郑师说,他死后甚萧条,棺都是由人送的。可奇怪的是张爱玲,她得知顾死讯后便写文说:“听见说顾明道死了,我非常高兴,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小说写得不好。”如此说法,似不太厚道,你可不中意其的作品,但也不可庆幸其之亡啊,那不会写的人岂不更加该死?郑先生感慨完顾明道,就又提到艾龙的《春水情波》,均臣马上说:“此文题曰新型热情小说,但内容俗庸,多抄袭文艺格,材料似也见过,句子又不顺流,结局放屁之至。”郑先生听了,只笑而不语。
[1]即老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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